郁然睫毛颤动了两下，“你，这是在求婚吗？”

“嗯。”

郁然：……

一直没有听到郁然说话，祭商转头看向他，唇瓣抿得紧紧的，这才泄露一丝紧张的情绪。

“不愿意？”

郁然反应过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愿意的。”

他将户口本合上，放在大腿上，用手仔细地压着，看着前方的路，唇边带着一次清浅的笑意，温声道：“不要看我，好好看路。”

“哦。”祭商又看了一眼他笑着的侧脸。

来到郁家。

郁然又没有让祭商跟着进去。

他独自来到门口，发现家门没关，半开着，能一眼看到里面的客厅。

地上是摔碎的碗和花瓶，沙发桌子都有挪动的痕迹，看起来有些乱七八糟的。

郁然脚步顿了顿，面色微微变了，抬步走进去。

郁锦喜正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郁父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听到脚步声，两人都以为是刚刚离开的人又回来了，蓦地抬头看去，见是郁然。

眼里的恐惧才散去，很快换成惊喜。

“哥！”

“然然……”

郁锦喜在沙发上站起身，刚要靠近郁然，想起什么，在原地站着不动了。

郁父将碎片放进垃圾桶内，站起身，在身上擦了下手，颇有些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他两鬓的白发多了不少，面容有些憔悴，看起来过得不怎么好。

郁然环视一圈，房间明显是有人翻动过，他之前不少看这种场面。

他问：“这是……”

郁父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眼神黯然，“你妈……”

看了一眼郁然的表情，虽然没有不悦，可郁父还是改了口。

“她之前还欠了点钱没还完，人家找上来了……”

郁然深吸口气，“多少？”

郁父愣了愣，眼底升起一抹光，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再要郁然的钱着实有些没脸，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一个男子，带着孩子过日子都很难，更别说还钱了。

“一万多点……”

郁然从兜里拿出钱包，有七八百的现金，他拿出来放在桌上，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这钱你们先拿着花，等回去，我把剩下的钱打到你卡上。”

郁父眼眶发热，艰涩地动了动唇瓣，“好。”

他左右看看，刚准备招待郁然坐下，给他倒杯水喝。

郁然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过来是想拿下户口本，我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你们亲生的了，今天准备把户口迁出去。”

一句话，让郁父的身影蓦然僵住。

他迟缓地抬眸，眸光颤动，“你、你知道了？”

还要把户口迁出去……

郁然：“嗯。”

一时无言。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郁父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而且这么快就计划好和他们断绝关系。

郁然看着郁父苍老的脸，心中动容，“之后，每个月我会给你们打生活费，算是报答你们之前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