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见众女眷脸有异色忙转过脸对老太太笑道:“大姐对不住下人无状扰了园子的清静。”
周老太太不以为然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谁家没几个刁奴凶仆打出去就好。侯府家大业大弟妹还是要紧着些才好。”
蔡氏笑得极不自然“到底大姐是个明白人!”
只见大太太孙氏匆匆直到婆婆蔡氏跟前低头耳语了几句蔡氏眉头微皱交待了几句孙氏这才离了去。
周老太太狐疑道:“可有什么重要事情?”
蔡氏陪笑道:“没什么大事府里一个管事的女儿病死了嫌给的银子少正闹着呢。”
周老太太随即道:“真正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啊就是心太软。”
蔡氏神色尴尬道:“谁让咱们都是吃斋念佛之人。来来来咱们只管乐咱们的。”
偏偏这叫骂声似于蔡氏作对一声高过一声清晰的传进园子里。不多时随着一声惨叫一切嘎然而止。
侯府众人心中暗叹了口气笑容重新端在脸上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蒋欣瑶再无半点食欲甚至对蒋欣珊的挑衅视而不见懒懒的靠着顾氏不愿动弹。
这场侯府盛宴在一声惨叫后草草收场。
周老太太吃罢饭喝了会茶称年纪大经不住累便带着蒋府女眷先行回了府。
蒋欣瑶身心俱累一回房便卸了首饰衣裳歪在塌上闭目养神。
从那人的叫骂中欣瑶对侯府发生的事知了个大概。
安南侯的嫡长子周栋梁见府中管事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见色起义。哄骗了来。偏这姑娘是个烈性的反抗中咬伤了周大少周大少一怒之下奸污了她。完事后。丢给了身边的小厮赏玩弄出了人命。
管事夫妇年近三十只得此女母亲得知女儿惨死一根麻绳结果了自己。那管事也是个烈性的拒了银子一心要杀人者偿命。奈何胳膊怎拧得过大腿?丢了差事不说被人打瘸了腿关在柴房里。今日是偷跑出来持着刀。下人们耐他不得才有了园子门口叫骂那一出。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是大家庭的发展规律。侯府钟鸣鼎食之家世袭三世。虽然峥嵘轩峻富贵尊荣依旧气运远不达五世。
今日一事便隐隐透着衰败的迹象老的昏聩无能少的贪图享乐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有道是向阳门第春常在和善之家庆有余。侯府如此行事怕不是什么好征兆。
念及此蒋欣瑶猛地坐起披上衣服便往外走。
莺归放下手中的针线。交待了微云几句便匆匆跟了上去。
……
顾氏这会儿刚从昊哥儿房里回来才歇下来喝了杯茶见女儿来忙道:“累了大半天了。怎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跑来作甚。”
蒋欣瑶挥退房里的丫头问道:“父亲弟弟可还回来了?”
顾氏笑道:“哪里会这样早爷们自有爷们的事听说今儿个不单有咱们府里的人还有侯爷的朋友在怕是要闹得晚些。”
蒋欣瑶冷笑道:“母亲福善祸淫古今定理。佛语讲业有三报一现报;二生报;三速报。积善行德为福报行凶作恶为恶报。女儿今日到侯府只觉得繁荣华丽奢侈享乐极一时之盛可曾想过乐极悲生转眼富贵去散?”
顾氏收了笑容叹道:“我瞧着也是过了些吃的喝的且不说就那满园子丫头婆子的穿着打扮就知其排场。”
“母亲观滴水而知沧海。今日园子门口的事看侯府众人的反应便知稀疏平常的紧。虽说侯府高官显爵旁人奈何不得若有一日大厦将倾……”
欣瑶见顾氏听得不甚明了决定把话说得直白些。
“母亲安南侯只是异姓爵位。当初拥立有功这才封了侯。按理说获了爵位的勋贵要逐渐交出兵权作个富贵闲人。偏这安南侯世袭三世还掌了些兵权。换了你是皇帝卧榻之上可容他人酣睡。听说当初安南侯府拥立太后之子荣登高位辅主有功这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只是如今太后已逝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母亲。”
顾氏听得心惊胆颤忙道:“瑶儿你是说皇帝要动侯府?”
蒋欣瑶摇头叹道:“皇帝要动谁女儿不知道女儿只知道积善行德福未至祸已远。安南侯府如此行事怕是长久不了。为着蒋府一家老小女儿想请母亲劝劝父亲离侯府远着些万一真有祸事也牵扯不到父亲头上。”
顾氏急道:“怎么可能牵扯不到再怎么说也是老太太的娘家你父亲的舅家。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