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李妈妈催着欣瑶去怡园。
欣瑶一听便恹恹道:“大冷的天非得让我往外跑妈妈我是最恨出门的。”
“小姐啊人家姑娘被拘在家里只想着如何往外头跑。小姐到好从去年上完香回来到现在连个府门都没出这个春节越发的懒在房里推了多少筵席。”
李妈妈不遗余力的数落欣小姐的懒:“全爷他们盼小姐盼很久了莺归那丫头也在我跟前哭了好几回。三老爷上回回南边给小姐带了多少好东西总得去看看去道声谢。听说福伯这两天就到了他可是有些年头没见到小姐了小姐就忍心不见?”
欣瑶懒懒道:“我这病不是没好利索吗?妈妈我身子弱啊!”
李妈妈气笑道:“小姐这话朝外人说还行妈妈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欣瑶皱着眉细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
其实欣瑶并非不想出门实则大有苦衷。
安南侯府一事外头的人都以为六皇子之所以替安南侯说话无非是看在杜家的面子上。杜家与萧家脱不了干系萧家哥儿又与蒋家小姐定了亲。
不明就里的人只以为萧家为了向未来的岳家示好方拐了三四个弯求了六皇子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六皇子手掌兵部平王府水涨船高她这会要跟着母亲走亲访友几个回合下来焉有小命在!
否则像她这个病秧子嫁给一个无品无阶的武夫何德何能让这么多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眼巴巴的送了厚礼添妆。
哎这哪是来添妆分明是来添乱的!
念及此蒋欣瑶心里便有了悔意早知道就不让李妈妈传那句话。这下倒好好事全让十六那厮占了烦事全落在她头上
欣瑶想着。哪天这笔帐一定要从那厮头上算计回来。
……
正月十五那日阴了几天的天气突然放睛。
老太太一早由两个媳妇陪着往庙里参拜烧香。
蒋家两位老爷则被沈家大老爷沈俊请过府一聚。
蒋元晨带着四岁的昊哥儿跟着几个同窗往西山游玩去了。
蒋元航夫妇则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吴府本来人少的蒋府主子只剩下欣瑶一人!
欣瑶忍不住自嘲了一番不紧不慢的任由微云梳妆打扮。
这个时代的年轻女子凡称得上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的大多遵循礼制长处闺中。每逢元宵才能名正言顺的结伴外出。或去寺庙烧香拜佛或夜游观灯。蒋振与周雨睛就是因为元宵节看灯会才看出一世伤心来。
所以欣瑶从跟着祖父起两人对过元宵节就不甚在意。吃几个汤圆就算过了节。到了京城这几年元宵那日欣瑶更是懒出门任它灯再亮景再美也打动不了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头一回正月十五出门欣瑶坐在轿子里就感觉到了外头的热闹。
一个时辰后欣瑶已经坐在荷风亭里悠闲的喝着茶。亭中间放着一支紫铜暖炉。炭火烧得很旺。
徐宏远全爷分坐在两边地上跪着一个人只见他呯呯呯三个响头这才把头抬起来。
欣瑶赶忙上前扶起。笑着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方道:“福伯三年没见你可是瘦了难不成是想我想的!”
福伯笑得见牙不见眼。道:“小姐你就别笑话老奴了老奴这三年在苏州府吃得好睡得香铺子里的买卖也顺心哪有瘦的道理!”
欣瑶打趣道:“胖些好胖些显得咱们瑾珏阁大掌柜的油水足富态!小叔叔你说这话可对?”
徐宏远含笑道:“正是正是”。
引得众人好一通笑。
欣瑶扶着蒋福坐下。
李妈妈适时的把茶递到小姐手里欣瑶亲奉了茶给蒋福嗔笑道:“福伯你非要给我磕三个头也请喝盏我奉的茶我们俩并非主仆而是亲人!”
福伯忙起身道:“小姐老奴不敢当规矩还是要守的!”欣瑶笑道:“若说规矩有小叔叔在按规矩哪有我说话的份。可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外人面前咱们守着规矩自家人面前松散些无碍。小叔叔我说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