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怀着小卿,做孕妇瑜伽,也是一不小心,差点崴了脚,陆承洲也是像现在的周亦白一样,紧张地抱着她回了卧室,不许她再练了。
"太太,这是怎么啦?"英姐看到周亦白抱着江年回到客厅,立刻关切地问道。
"英姐,有药油吗?"不等江年回答,周亦白对英姐吩咐道,"有的话,拿过来,阿年崴了脚。"
英姐点头,"有的,我马上去拿。"
"谢谢。"周亦白道谢,尔后。抱着江年,来到了沙发前,轻轻地将她放下,又单膝在她的面前跪下去,要去查看她崴伤的脚。
"我没事,就是稍微崴了一下。"
不过,就在他的手要握住江年的脚的时候,江年却迅速地把脚拿开了,因为此时此刻,周亦白的每一个动作,让她想起的人,都是陆承洲。
或许,这样的画面,就是陆承洲期望的。
他期望,他走后,有人可以保护她,照顾她,疼爱她,给她依靠,给她温暖,给她一切,而陆承洲也认为,周亦白就是这个最好的人选。
可是,此时此刻,就让她接受周亦白的一切,她忽然就有些做不到。
"江小姐,你真的没事吗?"这时,瑜伽老师跟了过来,礼貌地问道。
江年看向她,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不好意思,下次的课,我再让人跟你约。"
瑜伽老师点头。"好的,我随时都可以。"
江年一笑,吩咐容姐道,"容姐,帮我送一下客。"
"好。"容姐点头,对着瑜伽老师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送她出去。
瑜伽老师笑笑,跟着容姐一起离开。
也就在容姐带着瑜伽老师转身离开的时候,周亦白再次伸手过去,干燥温热又带着微微粗粝的大掌,就那样,瞬间包裹住了江年的脚踝。
江年用力,想要挣扎,可是,才用力,一阵痛意又立刻传来。
"周先生,药油。"这时,英姐拿了药油过来。
"妈妈,你别乱动!"见江年一动就痛,小家伙赶紧对她道。
江年看一眼小家伙,终于,老实了下来,任由周亦白握着她的脚踝,然后,往手心里倒了药油,开始在她脚崴了的四周,力度轻重刚刚合适地帮她揉搓起来。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眼前,一直低着头,无比专注认真地帮自己擦着药油的男人,江年眉心微蹙一下,撇开头去。
"太太,你手机在响。"这时,英姐又拿了江年的手机过来。
江年一看,看到是英|国打过来的。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尔后,接通了电话。
在江年接通电话,开始用一口纯正的英语和对方通话的时候,周亦白掀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尔后,又继续不轻不重,力度适中地揉搓着她的脚踝,小家伙则在一旁,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安静地不说话,陪着他们俩个。
江年一通电话,全神贯注地讲了十多分钟,周亦白则一直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这十多分钟时,一下也没有停地帮她揉搓着,直到她挂断电话,他才轻轻地放下她的脚,柔声道,"你走走试试,看是不是还很疼,如果是,那我带你去医院。"
如果还很疼,就证明伤到骨头了,必须要去医院。
江年握着手机,垂眸看他,这一次,听话的,她点了点头,就由周亦白扶着她,站了起来。
打着赤脚,她踩在地毯上,右脚稍微用力,不过,却没有多少的痛意传来,再抬起左脚,右脚单独站立,也还好,不怎么痛。
"怎么样?"虚虚地扶着她,马上,周亦白问道。
"妈妈,还疼不疼?"小家伙也滑下沙发,走到她跟前,仰着大脑袋,闪着黑亮亮的大眼睛无比关怀地问他。
看着孩子,江年一笑,"妈妈已经好多了,只有一点点疼了,没关系了。"
"真的只有一点点了?"周亦白追问。
江年看向他,丝毫不假思索地便回答道,"我从不骗我儿子。"
看着她,倏尔,周亦白就笑了,黑眸灼灼,无比愉悦,下一秒,又微俯身下去,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江年挣扎,叫了一声。
"虽然不怎么疼了,但今天晚上,你最好不用力走路,让它好好恢复一晚上。"说着,他便抱着她大步往主卧的方向走。
"OK,我会的,那拜托请你先放我下来!"江年忽然有些烦。
这是她家,英姐和容姐都在。周亦白就这样肆无忌惮,对她想抱就抱,英姐和容姐会怎么想。
"你脸上有汗,带你去洗把脸。"抱着她,周亦白丝毫都不停顿地走向主卧。
江年看着他,深吸口气,再没有挣扎,也没有多说半个字,而是不任由他将她,抱进了主卧,尔后,又抱进了主卧的浴室,再然后,他抱着她,将她到了盥洗台上,坐好,和他面对面。
"生我气了?"在把江年放到盥洗台上坐好后。周亦白就站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间,而江年的一双腿,就跨在他的身体两侧,那样的姿势,如果是一对恋人的话,便说不出来的旖旎暧昧。
可是,偏偏,此刻的江年是真的生气了。
"周亦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有时候过了,会让人反感的。"看着他,就保持着那样暧昧的姿势,江年不避不闪,脸色不善地道。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瞬不瞬的,周亦白的黑眸。愈发不可抑制地灼热,低低哑哑地反问道,"阿年,那你告诉我,哪里过了,我改。"
看着他,江年眉心微蹙一下,下一秒,她撇开头去。
但也就在她撇开头的时候,周亦白忽然抬手,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头迅速地压下,无比精准地便攫住了她的红唇。
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俊颜,江年有那么一瞬的怔忡,但回过神来的下一瞬,她用力,猛地一下。推开了周亦白。
其实,周亦白不愿意松,江年又哪里能推的开。
只不过,是周亦白真的怕她生气而已。
"周亦白,今天很晚了,你回去吧,波恩合作的事情,等我考察完了你所谓的油田再说。"看着被自己的男人,江年恢复一贯的平静,淡淡开口道。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去澳洲?"看到她没有生气,周亦白的内心,是欢喜的。
江年摇头,"现在不知道,我会尽快抽时间的。"
"尽快是什么时候?"周亦白又追问,好像得不到确切的答案,就不走一样。
"周亦白,你有完没完,那我不去了。"倏尔,江年对他吼了起来,就像一个任性的小媳妇,只不过,她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察觉。
看着她,看着她生气却又可爱的模样,周亦白低头,笑了,立刻举手投降道,"好,好,你说了算,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说让我走,我现在就走。"
说着,他真的就转身,离开。
只不过,走了两步,他又停下,回头,看向江年,笑的痞痞的格外不怀好意地道,"你确定,不要我抱你下来?"
"快走呀!"瞪着他,江年又吼。
"好,我走。"马上,周亦白老老实实点头,"记得,右脚别用力,要不然明天起来肯定还疼。"
江年斜睨着他,没说话。
周亦白看着她,黑眸异常灼亮,又低头无比愉悦一笑之后,这才又抬腿,离开,真的离开了。
看着走了出去之后,江年轻吁口气,尔后,用左脚着地,从盥洗台上滑了下来,转身,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她,比起前段时间,气色,却实是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