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事,吐了之之后,整个人又舒服了。
"有没有事,医生看了才知道。"看一眼怀里的人,陆承洲淡淡道。
江年看着他,他认真的样子,真是让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不过,想到陆承洲他自己几次痛苦的样子,就忍不住嘀咕道,"那你自己呢,怎么总是不看医生。"
"呵......."听着江年那不满的嘀咕声,陆承洲低低愉悦地笑了,黑眸灼灼,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道,"所以,你这是在批评我?"
江年在他怀里,撇嘴,不置可否。
"那今天你乖乖看医生,下次我也一定看医生,行吗?"像是交换条件般,陆承洲保证道。
江年看着他,他那么温柔,那么迷人,深邃的眸子溢满宠溺,满满的全是她,真的快要将她融化了般。
这样的宠爱,从未有人给过!
"好,成交。"
看着她,陆承洲扬唇,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回到别墅,陆承洲马上让英姐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又让容姐倒杯温开水,他则抱着江年,上了楼,径直往她的卧室里走去。
来到大床边,陆承洲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坐下,然后,单膝跪下去,去帮她脱脚上的马靴。
"我自己来!"江年意识到他要干嘛,赶紧自己俯身去脱。
只不过,陆承洲却是不容分说,大掌握住了她的小腿,开始帮她拖鞋。
江年看着他,"......."
"乖,先躺一会儿,等医生过来。"脱下鞋,陆承洲站起来,大掌握住江年的双肩,让她躺下。
"......."江年看着他,听话的,靠进了床头里。
"先生,热水。"很快,容姐倒了杯温开水上来,递到陆承洲的面前。
陆承洲接过,又送到江年的面前。
江年接过,喝了两口,当暖暖的液体从食道滑入胃里的时候,她立刻就觉得舒服多了,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没事了。真的,要不然......."
"医生都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知道江年的想法,所以,不等她话落,陆承洲便直接打断她。
江年捧着杯子,一双澄澈如朝露般的莹亮双眸看着他,"......."
"容姐,没事了,你下去忙吧。"见容姐还站在一旁,陆承洲淡淡吩咐。
"好的。"容姐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待容姐离开后,陆承洲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过去,拉了被子来给江年盖上,尔后,抬手,无比疼惜的。去轻抚她白皙的脸颊,沉沉看着她低低道,"有可能是我最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你有些适应不过来。"
"没有,不是。"看着他,马上,江年摇头,"在公司,我没觉得有多大压力。"
比起在沈氏那会儿,江年真没觉得,现在有什么工作上的压力。
看着她极力摇头否认的样子,陆承洲扬唇笑了起,又打趣道,"那是跟我在一起有压力?"
"......."江年看着他,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陆承洲为她所做的一切和对她所说的话,意思已经那么明显,江年又怎么可能不懂。
一开始不拒绝,是因为她无法拒绝,因为是陆承洲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
现在不拒绝,是因为,她已经舍不得拒绝。
陆承洲那么好,处处呵护着她,将她捧在掌心里,恐怕天底下,都不能再找出来第二个陆承洲了,她又怎么忍心,怎么舍得拒绝。
更何况,他那么睿智,那么迷人,那么让人向往。
"好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见只看着自己,江年不说话,陆承洲又轻抚她的短发,柔声道,同时,将她手里的水杯拿走,放到了床头柜上。
江年看着他。点点头,尔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休息。
其实,陆承洲真的很好,好到让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剔。
不管是任何时候,他不仅都呵护着她,宠爱着她,还尊重她,从不强迫她,处处顾虑着她的感受,让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压力。
当初和沈听南在一起的时候,江年就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沈听南,所以,除了不能嫁给他之外,其它只要他需要,让她为沈听南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跟陆承洲在一起,对沈听南的那种亏欠感,她却从来没有过。
或许,是从一开始,当陆承洲将自己从海底救上来的时候,江年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将自己彻底交给他了吧。
很快,陆承洲的私人医生就来了,他给江年做了大概的身体检查,又寻问了江年一些身体情况,江年都如实回答。
听完江年的话,结合江年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身体情况,医生沉吟一瞬,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陆承洲,然后,笑了起来道,"江小姐,恐怕你这不是生病了,而是怀孕了。"
--不是生病,是怀孕了!
医生的话一出。霎时间,江年如五雷轰顶,整个人瞪大了双眼,靠在床头里,彻底怔愣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陆承洲站在一旁,在医生的话落时,他看向江年,狭长的眉峰狠狠一拧,深邃的眸底,也不禁划过错愕,但下一秒,他眼底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除了早晨的呕吐,你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况,这是怀孕早期的常见症状。"说着,医生一笑,去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根验孕棒出来,然后,拿到陆承洲的面前,笑着对他道,"陆先生,要确定江小姐是不是怀孕了,很简单,拿这个测一下就有结果了。"
陆承洲看一眼那验孕棒,再平静不过地接了过来,尔后,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如果小年是怀孕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可以先走了。"
"陆先生,看样子,你并不开心,莫非孩子不是你的?"外国的医生就是胆大,毫无顾及,笑着跟陆承洲打趣。
陆承洲笑,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抬手指了指医生道,"这话你要是敢说第二遍,我可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不,不,不,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医生也知道陆承洲的身份,立刻笑着挥手,又道,"那我先走了,测了之后,如果再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给我。"
"好。"陆承洲点头,然后对一旁的容姐道,"容姐,帮我送一下Jeff。"
"是,先生。"容姐点头,然后,对JEFF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
JEFF点头,然后,又叮嘱病床上仍旧怔愣着还没有办法缓过神来的江年道,"江小姐,好好休息,不要有剧烈运动,那样对孩子不好。"
陆承洲看着JEFF,不可能不明白,他话里的"剧烈运动"四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陆先生,那儿走了,再见。"
陆承洲淡淡勾唇,"再见。"
看着JEFF离开,陆承洲将手里的验孕捧放到床头柜上,尔后,来到床边坐下,抬手,一双大掌,去捧起江年那几乎被吓到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微微粗粝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摸索过她白皙细腻的脸颊,沉沉看着她,低低醇厚的嗓音无比轻柔地道,"小年,乖,我们去测一下,好不好?"
看着眼前的陆承洲,终于,渐渐的,江年回过神来。
但马上,她就摇头,不想承认自己的呕吐,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她怎么可能怀孕了呢!就那一次,那么痛苦不堪回首的一次,她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呢!
她不信,她也不要!
"不,陆先生。"所以,她摇头,往事的回涌。让她湿了眼眶,"我没怀孕,我不是怀孕,一定是医生搞错了。"
"小年,没关系的。"捧着她的小脸,陆承洲灼亮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大拇指指腹,不断摩挲过她的脸颊,微扬起唇角,再温柔再宠溺不过地道,"测一下我们就知道是不是怀孕了,就算是怀孕了,也没关系的,好吗?"
江年摇头,拼命摇头,泪水不受控制,瞬间汹涌而出,无比抗拒地道,"不。我不是怀孕,我没有怀孕,我没有怀周亦白的孩子,只有那么一次,只有那么一次而已,我怎么可能怀孕。"
过去的江年已经死了,过去那个曾经爱过周亦白,和周亦白结过婚,有过牵扯的江年已经彻底死了,现在,她怎么会怀上周亦白的孩子,她怎么能怀上他的孩子。
她不要,她不要!
"小年!"看着忽然变得那么痛苦那么不堪那么强烈挣扎的江年,下一秒,陆承洲轻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去轻吻她的发顶,低低的嗓音无比温柔地道。"不管他|她是谁的孩子,他|她首先都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他没想到,江年和周亦白,居然只有一次,而且看情况,这一次,是在他们离婚之前发生的,并且,是在江年极其不愿意的情况下,更甚至是,江年是被逼迫被强制的。
"不,不是!我不要......."埋头在陆承洲那温暖的颈窝里,江年摇头,无比抗拒的摇头,泪如雨下,"我不要,我不要怀孕,我不要有孩子,我不要有周亦白的孩子......."
看着怀里的江年,那么坚强那么勇气那么倔强的江年,可是,此刻,她却在自己的怀里,哭成这个样子,陆承洲甚至是可以想像,在被扔下悬崖之前,江年心底所承受的,是一种怎样巨大的痛苦。
"好小年,我的好姑娘,没事的,不一定就是怀孕了,我们先去测一下,好不好,如果不是怀孕呢,对不对?"抱紧江年,轻吻着她的发顶,陆承洲只能安抚她。
他也是多么的希望,是医生判断错误,江年呕吐,并非是怀孕,而是其它的原因。
"对,不是怀孕,一定不是怀孕,一定是医生搞错了!"坚信自己不是怀孕,所以,江年从陆承洲的怀里退了出来,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他,扬起唇角,笑了起来,重重点头道,"陆先生,你说的对,我一定不是怀孕了,我现在就去测。"
话落,她直接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去拿过那根验孕棒,径直要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过,才抬腿,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掌给拽住了。
陆承洲拉住她,再一次,将她抱进怀里,低吻她的发顶,柔声道,"我的好姑娘,不管测出来的结果怎么样,都有我在,知道吗?"
"嗯。"在陆承洲的怀里,江年点头,沉沉点头,闷声答应,"谢谢你,陆先生。"
陆承洲一笑,松开她,转而捧起她的小脸,温热的指腹,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江年点头,手里紧紧拽着那根验孕棒,转身往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