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北寒的心脏,越来越疼,摔的东西也越来越凶狠。
“走,让她走。她走了好,老子今后再也不需要像侍候祖宗一样供着她了。”
“她走了,老子的粮食省下来了不好吗?她若是没走,老子还要一日三餐给她准备好吃的好喝的,生怕她受了委屈身子吃不消。”
“老子手底下的将士,都没有谁比她吃的好,她走了好,剩下来的肉,老子用来奖赏三军!”
“当真以为,老子想要娶她不成?当真认为,老子没有了他,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呸…老子…才不会那么傻。老子才不像许亦云那么傻。”
丘北寒拿着匕首,把苏晚以前穿过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割成破烂的条状儿。
每一下,他的动作都是那么狠,那么绝,仿佛真的非常的痛恨苏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那种。
丘北寒身边的那些将士,看到丘北寒的动作,莫名的觉得心塞。
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丘北寒会如此失控,失控到把一个女人的衣裳割得那么破碎。
周边没有人说话,只有丘北寒的声音在营帐中环绕。
“没有了你,日后老子就不用把嘴边的口粮省下来了。老子想要吃羊就吃羊,想吃牛就吃牛,再也不用把自己的那一份食物,拿去给你了。”
“走了好,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丘北寒暴怒着,割完了苏晚的衣裳,又把苏晚之前看过的书籍,全部拿过来,一本一本的翻开,然后一页一页的撕毁。
不要了,都不要了。
有关于苏晚的东西,他都不稀罕了。
丘北寒就这样,在营帐里面发泄着。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外边的天色完全黑下来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边上的那些将士,看着丘北寒,神色有些担心。
东西都摧毁之后,丘北寒安静了下来,他慢慢的环视一遍这个被他摧残得差不多的营帐,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整个人看着奄奄的。
他回了自己的营帐,躺到一张简易、却非常干净的床榻上边,两眼空洞的注视着某处。
边上的被子,非常的单薄,也异常的冰冷。
他没有盖那一床被子,就这么直挺挺的躺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躺了好久,他的那双眼睛还是开着的。
过了很久,他翻身从床上起来,然后快速的往外面跑。
跑到之前关押苏晚的那个营帐,他把地上那些被割得破碎的衣物,全部捡起来,然后抱着跑回自己的营帐。
在营帐里面,他翻箱倒柜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根粗长的针。
常年在战场上,穿的衣裳破了,也没有谁帮他补,所以都是丘北寒自己补的。
所以,营帐里面,针线这些东西他倒是准备有。
找到针线之后,丘北寒拿起一件被他割得破碎的衣裳,然后小心翼翼的补起来。
他缝补的手艺并不好,针脚歪歪扭扭的,跟一只蜈蚣在上边爬。
但是,他的神色,却是相当的认真,每扎一次针,他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是害怕手上的衣裳,会坏掉。
这个晚上,丘北寒没有睡觉。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对着油灯缝缝补补着。
等到早上,天色完全亮起来,他才把苏晚的那些衣物,全部缝补好。
衣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但是,丘北寒缝好之后,却小心翼翼的折叠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