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一想,道:“你说得有道理。看来这些我还带不走了。”
谢郁好心地道:“你若是信得过我的话,可以先把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等以后有机会再带出宫给你。”
闻人笑眯着眼睛,瞧着谢郁认真而真诚的眼神,沉吟。
谢郁挑眉:“你不信我?既然不信我,为何还要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同盟么。”
闻人笑点点头,道:“也是,现在我们已经是战友了,一条战线上的。我是应该相信你的。走,吃饭去,这是你我在宫里的最后一顿午餐了。”
闻人笑前脚走出房门,谢郁跟在后面。他跨出房门时,若有若无地道:“是么。”
两人吃完午饭以后就各回各屋了,临分别前,闻人笑拍着谢郁的肩膀道:“郁兄,今天晚上的成败就看你了。”
谢郁道:“没问题。”
然后闻人笑就回去饱饱地睡了一个下午觉。
月黑风高夜。
闻人笑揣着她的地图,离开了院子。刚开始那段路她常常走,因而很熟悉,但是越往后面就越显得陌生了。
偶有宫人经过,好在她一路走下来都畅通无阻。
绕过御花园,夜色下,树林间挂着一盏盏朦胧的灯,正散发着幽弱的光火。她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仔细看一番地图,以确保自己没有走错方向。
很好,继续走下去,很快就会到达预定好的地方,只要一翻出那面宫墙,外面就是自由而新鲜的空气。
闻人笑这么想着,不由心情激动两分,脚下的步子也紧凑了两分。
事实证明,谢郁的准备工作确实做得不错,他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当闻人笑去到那个地方时,四周寂静得很,只草丛里时不时发出几声虫鸣来,闻人笑四下看了看,好家伙,一个人都没有。
于是闻人笑二话不说,跑到宫墙边的那棵树下,开始手脚并用地爬树。
爬树对于她来说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在黑灯瞎火的时候,她也能爬得利索。不一会儿,她就爬得老高,正一点点地接近宫墙的墙头。
横生出来的枝桠也足够结实,足以承载她的重量,只是这树枝和墙头之间还有大概一只手臂那么长的距离,她需得跳过去。
此刻,闻人笑站在枝桠的最尖端,她的身体随着树枝的晃动而晃动,索性平衡性和柔韧性都非常好。经过一番努力下来,她浑身都出了一层汗,鬓角的头发垂落下来,她把头发捋到了耳后去,瞅着对面的宫墙。
她必须得在侍卫巡逻回来之前,从那宫墙翻过去。否则等人来就功亏一篑了。眼下来不及惊慌害怕,不成功便成肉泥,闻人笑咬了咬牙关,然后拼尽力气纵身往那墙头上一跃。
她成功地扒住了墙头,不由福至心灵地想,幸好没有收拾行囊背过来,否则她铁定跳不过墙头,摔下去就算不被摔成肉泥,也会被那些沉重的东西给压死。
闻人笑吁了口气,摸了摸额角的汗,然后费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爬起来,站在那墙头上。
她再定睛往墙外面一看,一口老血闷在喉头。
卧槽这么高,外面又没有树,这跳下去和摔下去有什么分别!
闻人笑有些腿软,又觉此行十分失策。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果,谁特么的知道这宫墙外面什么都没有啊,别说树了,一根叉子都找不到。
这皇宫里的绿化不是一向搞得很好的么,怎么能不在墙根外面栽树呢?
于是她又缓缓地蹲了下来,默默地望着外面,怎么办,该跳下去还是该改日再跳下去?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四周突然冒起了火光,竟是有人举着一只只明亮的火把,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此地承包。
昏暗的光线一下子被照亮,闻人笑也瞬间暴露了行踪。
“不许动!”
闻人笑吓得一哆嗦,险些从墙头栽下去。她定睛一看,两队侍卫将这个地方围得水泄不通,那盔甲摩擦出来的金属声音让人一听就觉得——大事不好了!
她不会被当成皇宫里的刺客吧?
但继而,一个更重要的念头跃然脑海。这些侍卫明显是有备而来的,莫不是谢郁那厮,出卖了她?
闻人笑正这么想时,视线越过侍卫们的影子朝后搜寻了去,有些矛盾,也不知自己是想找到谢郁来确认自己的想法,还是不想找到他不想认定他就是叛徒。
可尽管如此,她仍是在侍卫的外围看见了一道修长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