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曾遭遇噬魂烟的袭击,当然对类似的秘宝很感兴趣。孟盈丘的噬魂烟与凉风顶的符石虽不是一种东西,但这类由高手耗费心血所打造、交于门中晚辈或他人所使用的、威力强大的一次性秘宝,在将来都不可不防。
打出那枚符石后,虎娃在原地凝神静立了良久,细细体会符石爆发那一瞬间的种种变化,他竟莫名想起了仓颉先生。
在跟随仓颉行游的三个多月中,虎娃曾见这位前辈高人用树枝、手指、衣带、甚至以神念在地上、石头上、水面上甚至于虚空中画了上万种符文。仓颉先生不仅在创造文字,其实也是在印证他所修炼的符文神通。
虎娃当时一直很专注地观摩与体会,他有一种感觉,仓颉先生所画之符,蕴含着某种神通秘法,尤其是画在虚空中的那些符文,必须以法力凝炼才能成形,而且以神识才能感应清楚。
仓颉前辈所演示的手法。若更进一步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舍去必须使用神通法术的部分,便留下普通人皆可学习与掌握的文字传承;二是使用某种类似于炼器的手法,就可以打造出符石一类的秘宝。
虎娃只见过仓颉所创造的文字,却没有见到仓颉所炼制的秘宝,但此刻使用这枚符石,他便想到了应该可以这么做。
虎娃此刻只是有所领悟而已,想得到未必等于做得到,打造这种东西还需要切实的去修炼与尝试才行。但今后再见到类似的秘宝时,他至少不会太惊讶;若有人突然打出秘宝,也不会令他感觉猝不及防。
刀叔真是个好人。他给了虎娃这枚符石,也帮助虎娃领悟了一种新的秘法神通。更重要的是,今后对敌时若遇到这种东西,虎娃也不至于心中没数。
而众人却被虎娃吓了一跳,待那符石秘宝的威力余波散尽之后,纷纷走过来问道:“李路先生,您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一枚符石,也不是遭遇强敌,怎么就这样用掉了?”
虎娃笑道:“刀叔方才不是说了嘛。让我研究这等秘宝,我就是为了研究啊。不用它,又怎能研究明白?”
提问者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位李路先生真是大手笔啊!这等难得的秘宝,都是留在关键时刻对付强敌的,它是一次性的,用了也就没了啊。李路先生就这么把秘宝给用掉了。说是为了观摩其玄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就这么打出去,又能研究出什么呢?这符石制作之法。是园灯先生的秘传,就连季英这样的亲传弟子都还没学会呢。假如想用这种方式去研究明白,多少枚符石也不够啊,园灯先生非得累吐血不可,不累吐血也得气吐血!
但众人也不好说虎娃糟蹋宝物,反而纷纷夸赞他出手不凡、有高人风范云云。
其实虎娃打出这么一枚符石,当然不可能得到园灯先生的秘传,他也不能就此制作出同样的符石来。但他明白了这等手法,将来可以自行钻研,在观摩仓颉所演示符文神通的基础上进一步尝试,未尝不可打造出类似的秘宝。
季英在远处看着,咬着牙连腮帮子都在抽搐。他在遭遇狂獒扑击的危急关头,宁肯将危险转嫁给虎娃也没舍得用掉的秘宝,此刻就被虎娃随手浪费了。就像扔掉什么不值钱的破东西,只为听那一声响。
众人皆已知幽谷内发生的事情,清楚这枚符石是怎么来的。虎娃虽然没有像刀叔那样呵斥季英,这枚秘宝也不是他本人开口要的。但刀叔既然逼着季英拿出来了,虎娃也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而且就当着众人之面这么用掉了。对于季英来说,这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得可是太狠了!
有人还在猜测,李路先生这么做是另有深意,是给凉风顶园灯先生看的,既给刀叔的面子,又表示自己并不贪得凉风顶的秘宝。但虎娃当然不是为了打季英的耳光,就算季英把脸伸过来他都没兴趣费手,也不认识园灯是谁,只是为了研究符石的玄妙。
在众人热热闹闹的谈笑之中,终于来到了那片生长着龙血宝树的彭山禁地。从那道高崖有一条密道通往谷中,众人刚刚走下去没多远,就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队军士,手持刀枪拦住去路喝道:“国中禁地,不得擅闯!……哎呀,刀将军,怎么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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