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梁雪柔心情烦躁的很躺下多时仍是睡不着便索性批了件外衣出去走走不自觉的便是向着废院的方向。
虽然父亲严令她不许离开柔香苑但如今夜色正浓想来也无人发觉更何况她心情烦躁自是懒得去管那许多。
她自四岁离开家去往乡下对府中人事无甚印象唯独这废院不愿去想却也不得不去想。
少年不识愁滋味竟觉得有宛娘晴儿日日相伴已是不错欢声笑语之外从未曾想过为何她们面上总有着悲哀愁绪。
直至那年二月飞雪自出生起四年不曾见过的父亲来了带着几个下人目光冷峻。她和晴儿被宛娘死死的护在身后透过手臂间的缝隙她瞅见梁青山那毫无半点温情的眼一时惘然。
后来她便和晴儿被送往乡下一处自个儿毫不认识的人家一住十年。
养父母十年来的只言片语她渐渐明白自个儿的处境……
正想着忽的被琴音打断了思绪。抬头看去那昏暗烛光下的可不就是二姨娘么……
凄凄切切的琴音听得梁雪柔也伤感起来不禁叹口气暗道那个人不管做过什么终究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若非是她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如今的爱恨因果怕是尽皆没了更遑论自个儿对她的恨。
梁雪柔止住了脚步静静的听着那琴音中述说的相思和无奈只得叹气。
就如同先前对大哥说的那般她不去那人是愧疚她若是去了那人只会更为愧疚。
眼睛触及那已然稍稍修过的门环梁雪柔又莫名的想起了安墨焱。想起从前第一次在这里遇见慕容瑜的情境。
那时她便总觉得在慕容瑜后面还有个人藏着但碍于情势不方便点明如今想来那人应该便是安墨焱了。
后来种种想来便是那时种下的因。
正想的出神忽然听见身后细微的脚步声梁雪柔不禁惊得身子一震。但随即飘来的独特气息便让她立刻确定了来人身份。
转身梁雪柔咧了嘴角却称不上在笑:“安公子是否把尚书府当成宜安侯府了呢?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如此留恋。”
安墨焱仍是那一袭夜行衣但面巾却是不曾带了。走到梁雪柔旁边盯着窗户上那微弱烛光淡然道:“看来我的行踪的确是瞒不过三小姐了。”
梁雪柔不置可否:“公子既是知道还在尚书府内来去自如不觉得有挑衅之嫌么?这般辱没尚书府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对公子名节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