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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哲是被修昔底德打横抱下楼的,刚才和伯里克利那一场对峙耗费他太多精力,正好修昔底德愿意抱他,杜哲也没想拒绝。倒是那群雅典的士兵一个个闹得面红耳赤,伯里克利还颇为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待修昔底德将杜哲放下来,伯里克利才抱着手对杜哲说: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我希望你的证据能够让我信服,而不是做一些无谓的诡辩浪费我的时间。”
“那么,将军你得给我准备三样东西。”
“哪三样东西?”
“一把小刀,不需要太长,匕首就很好;一只野猫,爪子要锋利些。对了,还要一块皮革,带血肉的那种最好。”
这些东西奇怪,伯里克利听了直皱眉,最后还是让人给杜哲弄来了。
杜哲还在发着低烧、脸色也极不好,接过小刀的时候手都在抖,修昔底德从背后搂着他的腰,握紧他的手,这才让杜哲拿稳了刀。
杜哲低低的笑,当着众人的面儿,转过头去、凑在修昔底德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谢了”。这才抬头冲伯里克利朗声道,“将军,你请看——这是一块完好的皮肉,现在我在上面用刀划三下——”
小刀在皮肉上留下了三道切口,那切口前后深浅一致,只有在末尾处收刀的地方略有一些浅。杜哲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人群里的管家克里,他勾起了一个模糊的笑意,然后抱着那只猫过来:
“然后,将军,你再看这只猫咪留下的抓痕。”
猫咪在杜哲的逗弄下,很快就在同一块皮肉上留下了一个切口。不同于杜哲自己划拉出来的,猫爪子留在肉皮上的口子深浅不一,中间一道尤深,而且每一条口子都是前深后浅,和杜哲自己切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杜哲眯起眼睛来盯着管家克里,“如果是自己划出来的伤口,和野兽留下的,绝对是不一样的。”
伯里克利看了看那块皮肉上面的切口,脸上闪过了一丝惊疑,看了管家克里一眼,他这才转过头来问杜哲:“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克里陷害你的?”
“那天我就有很多疑虑,就算真是我操控狮子杀人——管家先生这样大的年纪,如果已经被狮子所伤,那他一定曾经被狮子追上过。屋内那么多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都没有逃出生天,管家是怎么逃出去的?”杜哲看着克里,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犀利起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管家先生是自导自演了这出苦肉计,狮子是你放出来的、你身上的伤,也是你自己划出来的。”
随着杜哲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克里的身上。
老管家皱眉看着杜哲,小眼睛里滴溜溜转了两圈,良久,他脸上露出了几分羞愧的神情、走出人群,朝着修昔底德拜下:“少爷,是老奴失职,正如他所说——我身上的伤口确实不是被狮子抓伤的。”
“老管家你……”修昔底德目瞪口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克里,“你……”
“但是少爷,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从外面市场上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是一片惨况,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克里竟然老泪纵横,“我、我身为管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我……我不这样做的话,我怕您会直接辞退我……”
虽然克里承认那伤痕是他的苦肉计,却没承认将狮子放出来的事实,杜哲还是无法洗脱冤屈。
修昔底德看了杜哲一眼,杜哲也没料到克里这么难缠,他咬了咬牙,“克里,你从小就跟在修昔底德身边,这样的理由,他怎么会辞退你?这样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吗?!”
克里坦然地看着杜哲道,“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信不信是少爷和将军的事儿,我只是说出实情。”
“你——!”杜哲指着克里,却半天找不出反驳的话。
这下、伯里克利一时也没办法决断,场面僵持下来,士兵们左右摇摆、不能决定到底应该相信谁。
“我能证明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
忽然,又有一个人从人群中站出来,杜哲一看,竟是那个名叫吉尔的黑奴。他满脸疲色地看了克里一眼,然后才十分不情愿地站到了杜哲身边:
“我能证明,他……他是清白的,狮子不是他放出来的!这件事情和他也没有一点儿关系!”
“你是谁?”伯里克利皱眉看着这个黑奴,“你怎么证明?”
“我是修昔底德少爷家中的一名奴隶,我叫吉尔,”吉尔回答,“出事的那天,我正好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
“看见……”吉尔看了克里一眼,“看见管家他打开了狮子的笼子,然后关门落锁、从屋子里出去了。”
管家克里脸上有一丝惊慌一闪而过,他强辩道,“谁会相信你一个黑奴说出来的话?我为什么要放狮子出来害我们自己人?”
“你……”吉尔憋红了脸,“那是因为你、你一早看不惯少爷宠幸外邦奴隶,所以早就有心想要除掉他。你带着我们去罗科广场上看狮子,你故意要商人以为你想要狮子,你曾经想要让狮子直接吃了美尼斯,可是却发现他有操控生灵的本领,所以你改变主意、半路上派人去拦截商人,逼迫商人将狮子免费送来家中——就是为了借机嫁祸美尼斯。这些、这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克里的脸色难看起来,没有说话。
“如果诸位老爷不信,可以要那位商人前来对峙——这些天海上风浪大,他们还没有离开罗科广场。”吉尔补充道。
“克里,”修昔底德血红着眼,一字一顿地问,“吉尔说的都是真的?”
克里眼瞧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他苦笑一声,“事已至此,少爷,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少爷你不该、不该被这妖孽迷了眼!”
“该不该,是我自己的事,”修昔底德坦然承认他对杜哲的这份情,“克里你越界了。”
杜哲愣了愣,皱眉看着修昔底德:这人心里的白月光呢、怎么说喜欢他就喜欢他了?
事情真相大白,杜哲感激地看了吉尔一眼,虽不知这位和他一直不对付的奴隶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候帮他,但杜哲真的很感激这样的雪中送炭。
“将军,”长舒了一口气,杜哲翘起嘴角看着伯里克利,“对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伯里克利看了看杜哲,又看了看修昔底德,终于挥了挥手,“你是自由人了,美尼斯。”
杜哲暗中松了一口气,骄傲地看了修昔底德一眼,似乎在炫耀他的有本事。修昔底德被杜哲这孩子气的举动给逗乐了,他伸出手去顺了顺杜哲的长发,“你自由了……”
杜哲张了张口还想和修昔底德嘴炮几句,眼前一黑,整个人栽进了修昔底德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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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吉尔一边擦拭花瓶一边纠结,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那个三番五次挑衅他的波斯人说话。甚至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出来、站到了他最敬重的老管家的对立面,为个外邦人做证,将克里送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