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柳溢歌走了,人都死了,还吃醋什么,柳溢歌也就这点可爱了,这醋意一上来,十里飘着酸儿,她可算找着门道了,以后有机会得刺激刺激她。
“本宫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然不放心,你还惦记着满歌呢!”
“本宫就是嘴巴里念叨念叨。”
“念叨也不行!我气量狭窄,容不得我之外的人。”
“好吧好吧。”启温婉无所谓道。
“你这种态度分明是敷衍,看来我得好好的教教你。”柳溢歌换手拎了篮子,一把把启温婉扛在肩上,拍着她的屁股道:“以后还敢不敢说别人怎样怎样了,你们的回忆最好也给我灭掉,通通灭掉……”
“是是是!”
柳溢歌吃醋了,撅嘴起来,像只小公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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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温婉回到宫之后,先去了御书房见了启贤。
“儿臣参见帝母,万岁万万岁。”
“起吧。”
启贤眼见着启温婉起身,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心里清楚,柳满歌去了,女儿舍不得,大臣们都在传太子前去将军府哭丧,这孩子——
“儿臣今日前来,有要事恳求帝母成全。”
“什么,说来听听。”
“柳公子已去了,儿臣想起与他往日情意,心中顿觉伤痛,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谈太子君事宜,恐怕对死者不敬,儿臣恳求帝母能够让儿臣为他守丧三年,以全了儿臣对柳公子的一片心意。”
她郑重的跪在地上,把头伏到地面,心中却百般煎熬着,怕启贤会拒绝她,可是她不得不试一试,启贤没有立马答应,而是在沉思着,她短暂的沉思,对于启温婉来说,无异于几百万年那样漫长。
良久,御书房里传出启贤空洞的声音。
“这事,似乎不妥。你舍不得他,在心里记着他就是了,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启贤不但是个母亲,还是个帝王,她自然不希望未来的继承人是这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帝王就是要抛弃所有的杂念,把自己的感情埋到云里,不是这样吗?
“儿臣决意如此做,也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去忘记他。”
“是吗?那其他公子那里你打算如何安排?”
“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公子,只是儿臣真的无意于他们。”
“但是太子君的人选总不能一直空着,于国于家于你自己,都是一个缺憾。温婉,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但是朕认为爱不爱,合适不合适并不是最重要的,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感情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等你有了江山,你就会明白,有了江山,想要谁就可以要谁。”
启温婉低着头,脑海里不断回环着‘感情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是了,母亲不也是可以把自己丢到天机山吗?二十二年从不见面,想到她了,就把她招回来,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圣旨,圣旨是不可违抗的,但是她心服口服了吗?
“儿臣不是一个帝王。”
“你总有一天会是。”
“不一定的,这个天下总有人更适合。”
“温婉你要放弃皇位吗?你害怕了吗?你退却了吗?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就认为自己不合适呢?”
启贤有些失望,太子不想保住太子之位,那争斗如何开始?她的最优秀继承人到底会怎样产生?
“儿臣过惯了平民百姓的生活,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太子过,儿臣只当了几个月的太子而已,从来不认为皇位是自己的,又何来放弃,帝母正值壮年,皇位理当有帝母执掌,儿臣没有退却,因为从未前进过。”
“你这样讲——”
她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柳满歌就那么好吗?好的让你忘了皇位吗?”
柳满歌对她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柳溢歌。“她很好,一直都很好,跟她在一起,儿臣觉得很幸福。”
“幸福?”启贤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这辈子什么都有过,就是没有幸福过,因为这是天方夜谭,“温婉你太天真了,在皇宫里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所以,儿臣要创造它,也愿意为它付出代价,有个人跟儿臣说过,别做那个只希望喝牛奶,却不愿意给牛草的吝啬鬼,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
“好!说的好!你既然决定了,那你就去收拾那些烂摊子,去说服剩下的三位公子,他们要走,朕也不能拦着,如果他们想留下,朕也不会赶他们走,毕竟宫里早晚需要太子君。”
启温婉道:“是。”
皇上已做了妥协,她的争取有了一点效果。现在她只要晓之以理的把那些公子送回去就好,那样便两清了。启温婉心里有些高兴,她现在才算明白了柳溢歌的安排,突然的离开,满歌的死亡,自己可以守丧的理由,她们需要的是——时间。一环一环那样精妙,又理所当然,启温婉心里感叹着柳溢歌确实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她爱她,而不是与柳溢歌为敌实在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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