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们两个……拦……拦住他!”公孙恭话都说不利索了。
而那两个仆役却浑身发抖,俯首跪地,半点不敢乱动,生怕下一个死尸就是自己。
“公孙恭,你犯了个大错,原本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但现在,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悍说这话时,表情平淡,甚至还带着轻松之色。但公孙恭知道,越是这样,对方的手段就越是酷厉。
“啊!”公孙恭再承受不住这无形心理重压,举着个砖头就砸过来。
马悍抬手抓住,五指一收,公孙恭的手掌与砖块一同碎裂。
公孙恭瘫软在地,鼻涕与口水呛流:“啊……啊……痛煞我也!马悍,你别得意,君父会击败你!抓住你!将你生……啊……生擒活剥!”
马悍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欠奉,一步步趋近那堵刚砌的新墙,快到墙壁的时候,脚步依然不停,直直冲向墙壁。
在公孙恭、仆役、一众白狼悍骑,以及那报信的仆妇惊骇的目光中,轰隆一声闷响,一堵新砌的墙壁,生生撞出一个人形大洞。烟尘袅袅,人影沓沓。
少倾,人形大洞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马悍,还有一个被拦腰抱在怀里,满脸幸福泪水的……甄沁。
重见天日的甄沁紧紧搂住檀郎粗壮的脖颈,埋首怀中,一刻不舍,喃喃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马悍低头望着怀中伊人,低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无论局面如何凶险,等着我,我保证,不会很久!”
“嗯,正是记着你这句话,妾身才坚持到如今……啊,难道,你竟杀入襄平城了?”
“没错,我已控制住四门,现在,只差最后解决公孙度这个老贼了。”
甄沁也隐隐听到了前院传来的喧嚣声,霍然抬头,满脸惊讶:“你是主帅,却放弃指挥战斗,带人来此救我……这、这会被你的下属非议的,其实,你可以派人……”
马悍看着怀里的伊人,微微一笑:“我的女人,我来救!”
只一句话,就让甄沁泪如雨下,只觉这些年的辛酸都值了,这一刻,纵是死了都心甘情愿。
战争与女人,马悍并没有选择谁、放弃谁。对他而言,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排序题,只是谁先谁后的问题。
强攻辽东侯府,或许会是一场恶战,但没有他,相信太史慈也一样能干好。这场战斗,他不一定非要当主角,但对于他的女人,他却是无可替代的主角。所以,他来了。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攻打侯府,相信还赶得上。”马悍将甄沁放下,招来仆妇,示意她搀扶自家三娘子。
甄沁搂住马悍的脖颈的手忽地一紧,低呼道:“攻打侯府么?妾身听过似乎有一条秘道……”
“什么?秘道!”马悍眼睛亮起。虽然有点意外,但他绝不奇怪,这年头,那个诸侯不偷偷给自己留条退路?
辽东从来就不是个太平之地,早年乌丸王丘力居与张纯、张举叛乱,就曾打到距襄平不足三百里之地,公孙度的前任便是因此而死。而鲜卑人更是曾屡屡入侵辽东以西的医无虑山。就算公孙度没想到这一层,他的前任、前前任也会想到,并付诸行动。所以若有这样一条秘道存在,还真不是件奇怪的事。
“秘道在哪里?出口在何处?”马悍扶着甄沁的肩膀,按捺不住激动。
但甄沁却摇头:“妾身不知,只是听说过。”
“什么,你不知道?”马悍大失所望。
甄沁伸手抚了一下马悍的脸颊,嫣然一笑:“妾身虽不知,但有人却一定知晓——因为妾身正是从他口中偷听到的。”
马悍恍然而笑,转向地上那被捆成粽子似地某人身上。
公孙恭死命佝偻着身子躲闪着,感觉到马悍刀子似地目光刮过来,慌不迭大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休听那妇人胡言!”
马悍走到公孙恭身前,蹲下,拍拍对方肩膀,脸上挂着令公孙恭从头麻到脚的森森笑意:“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