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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若柳絮因风起。
临近春节,大雪再次降临。瑞雪照丰年,说的也许就是这场雪吧。谁知道呢?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春节才算是真正值得一过的“年”,于是乎即使不是在体力上、至少也是在心理上开始忙碌起来。忙活了一年,不就为这么一天嘛。这不,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大伙们就开始备年货了。大家走街串巷,置办年货。街上五彩缤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货物都齐全,琳琅满目,人们恐怕想买什么都有得选择!
为了接待亲戚朋友上门拜年,都会把住家里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会在门上贴上一幅春联,祈求好运。对联是在红纸上写上黑色或金色的联语,什么“财源广进”“步步高升”“富贵满堂”的,反正都是些吉祥的话语。祈求来年幸福安康。贴上红红的春联,挂上红红的灯笼,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家家都把房子打扮得分外整齐。他们把买来的年货放得满地都地。买来的年画怎么贴法,那就各有自己的风格和喜好了。有的正着贴,有的倒着贴,还有的歪着贴,各有千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春节前,总是要办些体面儿的物件。穷人也好,富人也罢,末了总会有一顿一年里最丰盛的年夜饭艹办出来。家家备有鞭炮,穿上新衣服,准备迎新年,在春节前,人们一出门,如果遇上了好朋友,总是口中不忘说一句:“上街啊!”人们杀猪宰羊,忙碌地准备着春节大吃大喝一番。
皇宫大内依然住的是中国人,当然也不能免俗。太监宫女们都在忙着打扫清洁,也如同民间一样贴春联、挂灯笼。只是今年不一样的是,太监宫女们少了,这活自然就重了。可再重也是奴才们干的,这和主子可没什么关系。春节就是好呀,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容。颐和园内不紧火龙烧的暖和,更是锣鼓喧天,自腊月初十以来每天都有不同的戏班子进宫唱戏,慈禧太后更是准许朝臣们一同观戏。台上戏曲不断,台下其乐融融。
但是,凡是总有个例外。此时御书房却是一片萧瑟。此时的御书房内只有一盆碳火,那些许的温度在若大的御书房内显的如此微不足道。而碳火上的水壶吐着水气依然顽强为冰冷的御书房增加哪怕是一丝热气。就是如此,相比温暖如春,人声鼎沸的慈宁宫而言,同在皇宫内的御书房就严如另一个世界。
光绪出神盯着上升的水蒸汽,眉头紧锁。
自容咏兰美英德法各国采购设备以来,清国将研制自已的第一种药品的消息传遍世界。当时只有除德国见过这种药品姓能的国家外,其它国家都嗤之以鼻。在这个毫无科技可言的国度,研发新药物无异于痴人说梦。就连宫中老太太都对光绪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都颇为反感,还说:“于其把银子打水漂,还不如给哀家修修园子。”虽然她一直没搞清楚光绪的钱是哪来的。
可光绪不为所动。如果研制失败,无非是得到一片嘲笑,反正也没有哪个国家瞧的起,也不差这点;但是一但研制成功,那中国的国际形象和国际地位就大为改观。据林联辉的话法,这种药物在国际上都是先进的。这样一来,再不继,中国也多了一种可以和别国交易的条件。在光绪看来,无论现在还是后世,中国总以为自己不如外国,但光绪一直相信中华五千年总有些让人自豪的东西。比如说现在的云南白药。所以光绪有意无意的对各国公使宣传云南白药在军校中神奇的疗效,加上严谨的德国人的证实,光绪一面让《务时报》宣传报道,同时也对各国驻华公使赚送云南白药。一时间云南白药风头正劲,同时医药厂的安保排到顶级。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三个多月过去了,花了上百万美元买回了各种设备,不顾李鸿章反对强行召回林联辉等顶尖海外留学医学专业学子,不顾慈禧意见召集太医院顶尖大夫,动用太医院近半药材,又花费了十几万美元的研制费用,耗时三个多月,依然没有找到云南白药能大量量产的办法。现在依然是土法制药,产量低、时间长、成本自然高居不下。当初的嘲笑成了现实,各国在嘲笑之余也亲自检验了药效。效果是令人满意的,因此各国公使接连进宫询问光绪是否有意将云南白药配方出售。而最近从四海酒店内传回消息,鉴于光绪坚决不肯出售云南白药配方一事,各国准备联合对清国施压。但是参于各国对于配方利益分配未能达能协议因此还未实施。光绪心中烦闷,如果这刻各国达成协议,光绪该何以处之?此时就连能参谋的人都没有。
不是不努力,也想了很多办法。可云南白药量产就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可望而不可及。西法制药就连林联辉等人都显示出一些绝望,无论如何研制均无法提练有效成份。一个月前,光绪终于下了决定,全面摒弃提练制药之西法,全面采用原制药之法,不同的是:晒干用烘干代替,切割、研磨等工人完成之事用机器代替。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后世能做到大量生产,也许是科技发展的结果吧。
这时光绪的表情难看到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光绪心情极差,最近也在朝堂上发过火,事后光绪自己都觉得这火发的有些莫名其妙。
“咕噜、咕噜、咕噜”水壶内的水开了,大量水蒸汽顶开壶盖发出嘈杂的声音,将神游太空的光绪拉回现实中来。光绪深深的叹了口气,伸手拿下水壶准备给自己的茶杯加水。
“皇上,杯中水已冷,让奴婢为您换杯新茶吧。”说着柳眉便端起茶杯。
“放下吧,换杯又是好些银子。凑合着喝吧。”光绪接过茶杯,冲上些热水:“寒冷的天气,冰冷的房间,只有这么一小盆碳火。你们这么跟着朕就真的没有一点怨言吗?”
“怨言怎么会没有,当然有,还很大。”寇连材想打开这压抑的气氛:“皇上怎么还不下令北洋水师去扒明治老东西的内裤。这等的可让奴才一肚子意见。”
光绪哑然失笑,可这笑声听到寇连材耳朵里确是那么凄凉。
“就连一种有配方的药品都研制不出来,还提什么造舰,还提什么打出去。”话语间光绪的信心动摇了。
“噗”的一声寇连材跪下了:“皇上,奴才唯不懂这药材。但奴才知道就是这洋人研制新药没些个年头也做不出来呀。些许挫折而已,只须再加以时曰定能成功。皇上您可是大伙的主心骨儿,您可不能乱呀。”
“主心骨?”
“是呀皇上,就连唐大人私底下都说过,大清中兴皇上是唯一的希望。”寇连材的话中带着些许哀求的声音:“皇上,大伙可都看着您呀。要是您先乱了,这让奴才们何以处之呀。”
是呀,还有一票人盯着呢。这是一票有志振兴国家之人,任何时候朕都只能表露出信心满满的样子。想通了的光绪笑了起来:“起来吧,是朕矫情了。去给朕换杯茶去,这大冬天的喝冷茶可受不了。咱大清不差这杯茶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