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狼来到了上次去过的羊房堡附近,最近山西的不少白莲教众四处活动,可是由于百姓都心向白莲教,光凭他这样一个外乡人很难打探出情报,他想到上次被自己放走的那三个羊房堡的寨主,也许故地重游,还能碰到他们,这三个人在这里经营多年,在本地的人脉要比自己强上许多,靠这种本地人,也许能打听到一些白莲教的内情。
不知不觉中,天狼走上了进山的那条通道,这里虽然他只呆了半天,但是印象却深刻,想到那天晚上惨烈的一战,白莲教令人发指的那些手段,自己最后没有来得及出手救人的遗憾,恍如昨日。
一路行去,山道依然狭窄,青石台阶上已经铺满了白雪,看起来没有人最近来过,天狼走了一半本想回去,但想想还是上去看一眼,便又重新折回。
那三道从半山腰开始的寨门,已经在上次的白莲教攻山中被完全摧毁,厚重的大木门已经东倒西歪,而门的栅栏和横栏上还钉着不少羽箭,地上的断刀残枪到处都是,可见当时战况的惨烈,奇怪的是并无一具尸体暴露在外面。
天狼心中一动,那天白莲教撤退时,因为要去攻打铁家庄,所以离开得很快,最多只带回了自己人的尸体和活着的俘虏,而羊房堡的喽罗和那些助拳高手的尸体根本没有来得运走,更没时间掩埋了,官府自然也是懒得管这些绿林山寨的死活,那么又会是何人回来收尸呢?
带着这个疑问,天狼慢慢地走上了峰顶,刚进广场,就听到一阵梆子响,几十名穿着兽皮袄子的汉子手持棍棒刀叉,从四周奔了出来,一下子把天狼围在了当中,而为首的,正是杨春,李双全和林武星三人。
天狼看着四周的这几百名汉子,只见他们一个个脚步虚浮,虽然还算有点气力,但明显不会武功,都是些寻常的庄稼汉子,再仔细一看,有不少人都挺脸熟,正是以前上山时见过的那些给抓来修山寨的饥民百姓。
只听到杨春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们羊房堡?”本来一直红光满面的他,这会儿看起来眼中精光全无,上次武功已失后,他便成了一个普通人,跟周围的这些壮丁比起来,连气力都颇为不如。
天狼哈哈一笑:“在下经过宝地,想上来看看罢了,各位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林武星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个寨子早已经荒废,在这种时候还来这里的人,一定是白莲教的探子,兄弟们,一起上,把此人拿下再说!”
周围的壮丁们发出一阵鼓噪,却是无人敢上前,显然上次白莲教夜袭,那残忍的手段已经让这些人胆寒,即使眼前只有一个人,也不敢一涌而上。
天狼摇了摇头,对着杨春等三人说道:“三位,霍山里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
杨春一下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到底是何人,你怎么知道霍山的事?”
天狼略一运功,周身的红气一现,眼珠子微微一发红,伸出手作爪状,虚空抓了两下,笑道:“想起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