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故事要从一个人说起。
他是我哥们叫孙驰一般介绍人的时候不都在名后面接一句绰号啦、外号啦、小名啦之类的他没有那我就给他起个姑且叫孙子吧。
孙子从小便长得又瘦又黑从打我有记忆起这孙子就一脸的正经样没见他怎么笑过我三岁半的时候就看出孙子日后肯定有出息是块当村长的料!
我们在林场长大那里的人都指着大山活着砍木头种地养山货这就是林区人全部的经济来源。
孙子和我是从小的玩伴我们不像大多数的孩子那样打闹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可能是他太正经的原因吧相处起来总有一丝丝的尴尬就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用现在的话来形容就是基的意思吧。
不过那时我们都小也没有发育可能就是纯纯的友谊。
林场四面环山地处延绵无尽的小兴安岭原始红松林深处人烟稀少草木繁茂。有一条河从林场北面流过如同王冠般戴在林场头上这里只有八九十户人家。
在我七岁那年的夏天我和孙子在河边抓鱼用的是林场大人们传下来的方式将罐头瓶子躺在河里瓶口绕上铁丝里面放上蚯蚓肉沫之类的诱饵鱼进瓶子里快速地将瓶子拎起来简单又有效。
那时候河里鱼多有时不用放诱饵小鱼都呼啦啦地往瓶子里跑仿佛一种求虐的挑衅。
那天孙子站在河里河水齐腰深从太阳当空的时候我俩就过来了。孙子是个好手仿佛是鱼祖宗不一会就抓了半口袋我站在河边不敢往里走专注地盯着水下的瓶子。
许是过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一条黑东西慢慢悠悠地游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嗖地一下提起了瓶子紧接着拿另一只手捂住了瓶嘴生怕这家伙跑了。“逮着了!”我高兴地大喊同时打量了一下战斗成果是一条泥鳅那叫一个黑啊。
平常咱们见的动物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说是黑那也是黑里杂着点别的色没有像这条泥鳅这般黑的这么纯仿佛世界在它那被挖去了一块多盯一会后背甚至会冒出一层瘆人的冷汗。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对着孙子大喊:
“你看这泥鳅长得可真——”没等我话说完意外发生了。
那瓶子里的泥鳅躯体不断地胀大眼瞅着就要爆裂了只听“噗”的一声变了模样化成一张无比狰狞的脸同时嘶吼着发出句人话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山里有红猫!跑!”随后啪的一声瓶子碎了一地泥鳅回了原形蹦进水里游向了孙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