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我接着讲您接着听。
老鬼说到这仿佛起了好大的兴致要给我讲起故事来。要说这家伙干得那都是杀人取命、荼毒生灵的勾当可言语之中总是露出那股子文绉绉的气息跟我在俱乐部看西游记里演的那些妖怪完全两个模样但干起恶事来却比妖怪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想着大叔曾告诉我老鬼生于清康熙年间且从小便在大家大院里成长就也多少理解了他这般说话的方式。我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虽说这老鬼是用问我的语气让我选择听或者不听可这其中哪有什么余地我现在是上了刀山一条路头也不得回听也得听不听硬着头皮也得让老鬼把这个故事讲完。
那老鬼的毛脸紧紧地贴着我豁开的双唇四下翻飞着嘴里那通体血色的长舌狂躁地舞动我时不时被他口中飞溅出的唾沫溅得一脸湿漉在这么个状态下老鬼给我讲述了如下一番故事。
在一个三九寒天的清晨天刚刚破晓一个弃婴静静地躺在了尚阳堡张老爷家的老井旁。这弃婴约莫着半岁有余两腮紫红脸上覆了一层白霜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气候下浑身发抖连个哭泣声都挤不出来。弃婴旁边躺着一块方砖方砖下压着一片“拭秽”用的手纸说白了就是现在擦屁股用的厕纸这手纸上分明书了八个大字“婴已入院如期兑钱”。
张家的小丫鬟正巧伴着刺破苍穹的日光打扫院子见这弃婴甚是惊慌没多想便将还在睡梦中的张家老爷给叫醒了。张老爷带着家眷便来到了老井处见这孩子老爷不但没惊怪反而诡诈地大笑起来如获至宝一般甚是开心这一番举动闹得张府上下家眷随从无不觉怪。
张老爷给这弃婴起了个名字叫张凤阳。
老爷本有个亲生儿子已长到三岁半可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这孩子浑身上下如同没长骨头一般软绵绵一滩这么大的年岁硬是不会走路连爬几下都吭哧瘪肚可让张老爷上了好一阵子的火。张家上下严守着这个秘密不敢将这般子丑事张扬与外人。
直到这一年的初冬从外府来了个老道蚕眉凤目八撇细胡束发盘髻一顶混元帽青兰破道袍这老道也不知何时闯入府内径直来到张老爷跟前问道
“老爷儿子是否无法行坐卧之事”
老爷大惊如实相告
“不但坐立困难连爬起都费那九牛二虎之力”
老道闻此又言语了几句大概意思便是告知张老爷若这孩娃过了这个冬仍久久不能站立走行到第二年谷雨时节张家必有大难。
老爷颇为胆怯好一番相求希望老道能助其避掉此番灾祸再多银两钱财也给得起这般恳求只差双膝跪地磕头作揖了。半晌老道皱着眉说
“张老爷此番劫难也并非不可破只是需要那药引子啊!”
老爷听此心中大喜赶忙说道“请大师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