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人沉声喝道:“这许多人聚在此处所为何事?”陆文甫咳嗽一声朗声道:“巴师弟你不在后殿听讲跑来前殿作甚?你来得正好为兄正要请你至三清殿说一说祭炼兵刃之事你可不能推脱。”
那人听了之后急忙推辞道:“此事师兄还是另找贤能吧小弟另有要事告辞了。”此人一听陆文甫要请他来三清殿给外门弟子讲解说法立刻寻个理由告辞离去。
陆文甫也不挽留见那人走远这才冷笑一声回过头来对方仲道:“自今日起罚你看守兽栏若做得好方许返回前殿学艺听讲。”这看守兽栏其实是个苦差事不管刮风下雪日晒雨淋均要时刻在彼却又孤寂无聊。陆文甫既然答应不杀那狰狞兽在众人面前又不能反悔只好甩袖离去。
旁人跟着走了周青虽然面露不忍之色但一想到日后前途最终一句话也没说便悄悄离去。
方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兽栏冷清了下来
方仲见狰狞兽的背部血肉模糊撕下一只袖子扯成布条给自己与狰狞兽包扎了一番。两手受伤了极不方便连打个结也是困难无比废了好大功夫也不过是粗略的裹了一下。狰狞兽伤了腰骨站也站不起方仲想抱它入怀才骇然发觉它已长大了许多。方仲细细抚摸低低的道:“想不到你这么大了长得比我还快。”狰狞兽呜呜两声无力的耷了下头颅。
转眼天色变黑远处两个道人摇摇晃晃而来却不是看管兽栏的道人是谁?方仲喜道:“二位师兄你们终于来了。”
两个道人醉醺醺一笑道:“这位小师弟我师兄弟两个特来看你要多谢你一声呐。”
方仲奇道:“谢我?”
“正是若不是你来替我们两个看守兽栏贫道哪里会有这般快活。”那道人手指骑兽栏又道:“这死气活样的地方一点油水也无我等受苦了这些年早该享享清福了。实话告诉你你那头畜生咬伤了陆师伯的马其实都是你不好。”
方仲怒道:“怎么又是我不好?”
另一个道人道:“你新来的弟子一无奉承二无孝敬三无恩惠谁来给你脸面与你养兽?但是刚上山的人便得给前人交些利市只有打好了同门关系才好在这昆仑山上立足。你那畜生如果不饿它三天肚子会去吃陆师伯的马?嘿嘿这次的事便是给你一个教训!”
方仲怒极堂堂昆仑门下竟也有如此肮脏不公的事。方仲道:“你们这些龌龊勾当都是瞒着诸位师伯师叔底下营私我要去告发你们。”
两个道人收了笑脸骂道:“你这小畜生讲些规矩给你听是为你好免得以后还要吃苦你若去长辈那里告发不见得就如你所愿你以为我等就没有奉承给别人。你如此不知好歹今日看守畜生明日让你畜生也不如。”二道疾言厉色还要再说方仲突然纵起对着一个道人面门就是一拳!
那道人眼前一花还未明了何事鼻梁上已经中了一拳酸痛难当眼泪顿时流下。
“哎哟!小畜生还打人打他打他。”二道仗着酒劲捋胳膊挽袖子一拥上来揪打方仲。二道人高马大又学过几年法术拳脚虽然技艺不精也强于方仲的漫无章法几个来回之后方仲便被殴打了数拳数脚虽然还了几拳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被一个道人使绊脚跌倒在地。
两个道人急忙按住方仲抡拳头骂道:“你还告不告?”
方仲道:“便是告上玉虚宫也要讨个公道。”
两个道人大怒重重捶了几拳又问道:“你若想要好果子吃便需听我们的话懂不懂?”
方仲道:“呸!我不听你这两个贼道总有一日我要打还你。”
二道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打了几拳。
方仲不住口的大骂二道更是怒气勃发深恨昆仑山来了这样一个不知人情世故的无知孺子。
正打之时听远处有人喝道:“什么人在此撒野?”
二道一惊住手不打反问道:“什么人?”黑夜里观看不明但往发声处张望。
一条人影从暗处闪现来人身形魁梧青衣大氅是个长相十分硬朗的壮年弟子此人沉声道:“在下巴文吉你等何事在此吵嚷?”二道听得一个“文”字知是文字辈的人放了方仲拔腿就跑转眼走得人影皆无。
那人奇道:“跑什么?”缓缓来到方仲近前。
方仲鼻青脸肿身上也不知有多少淤伤慢慢爬起身抬头看向来人。那人一见方仲狼狈模样只道昆仑弟子之间不和生事以至拳脚相加呵斥道:“你们竟然这般大胆敢在昆仑山上私相殴斗?”
方仲不言不语冷哼一声挪着步一瘸一拐向关着狰狞兽的兽栏走去。
那人愕然半晌跟着前来。
“咦!这不是陆师兄的坐骑么?怎么死了?”巴文吉看到现场的一片狼藉惊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