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莲把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疾走。
金菊花明白过来时马蹄莲已经走出数丈。金菊花愤慨怒道:“好个无情二字是我昏了头还想着姐妹之间总有一丝香火之情你要我先死也不知是谁先死!”她本来力竭这突然的出卖和背叛让她怒火填胸金菊花把牙关一咬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这刀就是她解淫毒自残用的刀柄上缠有丝带运劲向远处的马蹄莲甩去。马蹄莲听得背后风声只道是金菊花用女萝缠丝之术来纠缠自己她自信是个中能手对金菊花的伎俩不屑一顾腰肢一扭想用巧劲破了这女萝缠丝之术。
可惜金菊花用的不只是绳索那绳索头上还绑着一柄小刀。
马蹄莲腰肢扭动肩头一塌想将缠来的丝带泄去力道却听噗的一声肩上一痛已被刀尖扎入肉里。那刀柄后的绳索趁机一抖已往她头上套落。
若在往常这一举动想套住马蹄莲确是难比登天可是今时今日她连跑路都没什么力气又出其不意的挨了一刀正在惊惧之间竟被金菊花的绳索一下勒住了脖子!
金菊花趁机用力收紧绳索拉住了不放马蹄莲喉头窒息惊慌之下忙去扯那绳索二人都没多少力气。金菊花是气愤之下的一时之勇马蹄莲则是被绳索勒得气息不畅眼冒金星手脚也渐渐无力。这样你扯我夺气力消耗两个人僵持在那里谁也跑不了这一回轮到马蹄莲后悔不迭了。
神蟒因为被毒人王阻隔的关系来慢了一步循着月光追过来时那神镜在半空之中浮动停滞不前。本以为是故意等待好引神蟒赶来不想那光芒一闪却把镜面翻转过来。那镜中本有万千光华这会儿已经暗淡了许多即便如此也还是亮堂堂十分醒目。
这镜中光柱一照神蟒即刻高昂了头颅把独角竖起对准神镜吸取镜中放出的光华。神蟒每吸取一分镜中光芒就减淡一分而神蟒的黑色身躯也就变淡一分颜色。
在神蟒昂起的头颅下方金菊花和马蹄莲两个兀自争扯不休。
神镜毕竟不能与日月争辉可以无穷尽的放出无限光华它也有精华耗尽时候当放出的光华越来越是稀少时那面镜子终于偃旗息鼓在乍然一亮之后迅速归于沉寂。
神蟒周身黑色虽然减淡了不少但并未完全变色可是神蟒却如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本来昏黑的夜色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原来月蚀已到尾声。神镜的撤去自然有其自身精华消耗的原因而它本来要做的就是想用神镜之辉来代替月亮之光既已做到又何必继续拖延下去。
随着月光照耀那波光鳞鳞重又出现在神蟒身上。
邀月堂众人和钱文义、陆文甫等人趁机追杀逃跑的役鬼堂和砺丹堂弟子这些逃生之人都是在神蟒游走时往两旁逃窜时幸存的首脑一逃走根本就毫无斗志被众人一通追杀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不是束手待毙就是窜入竹林逃逸。
众人只顾追了上去几个跑得快得转眼就冲入前面一阵淡淡青雾之中还未走几步路便惨叫着翻身栽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剩下的人大惊之下立即止步再不敢上前。
陆文甫和钱文义二人眼睁睁看着几个同门在这淡淡青雾之中哀号翻滚逐渐没有了声息。陆文甫睚眦俱裂大怒道:“这些妖人真是恶毒连逃走时也要设下埋伏。”
陆文甫正在发怒身后邀月堂的大批人手也赶了过来。莫堂主手中拿着七弦琴那断了的一根琴弦已被他重新接上见到这个场面也是一阵唏嘘莫堂主道:“这必定是烈毒堂所为既然有毒雾阻隔就放过他们一回。”
望月坛四周的大片竹林已被神蟒所毁凡是游走过的地方几乎碾为平地钱文义隔着淡淡毒雾往前观看此时月光复明竟然比月蚀之前还要明亮就见毒雾前面一大片的碧波荡漾滚滚而来隐隐有万顷波涛之声十分壮观。
钱文义道:“大家快看是不是这神蟒又回来了。”旁人都吃了一惊连忙凝神细看只见一大片碧浪席卷而至直接就从毒雾处涌过来。大家避无可避惊骇之下只能低了头迎接这大浪拍击。
汹涌波涛转眼盖住人群接着又迅速越过人群滚滚而去!连同那挡住众人的毒雾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波涛之声逐渐远去大片的银白涌浪都往望月坛方向汇集从新流入那里的无底石潭。
钱文义和陆文甫等人站起身来一看只见周遭人人都被淋得如落汤鸡相似连邀月堂的人也不例外。还好这一阵大浪看似凶猛却并不伤人。
陆文甫惊魂甫定的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堂主也被淋得满头水渍只是脸上却露出喜意说道:“月蚀已完神蟒吸取了月色精华已恢复神智已返回望月坛去了。”
那马蹄莲脖颈被勒就算抹了三层胭脂粉都盖不住这面孔已胀成了猪肝色。缠脖的绳索十分牢靠她脱力之下又拽不断僵持了一会后马蹄莲想到自己肩头就插着一把短刀何不拔起来一用。
她空了一手连忙去拔短刀。那刀十分小巧扎得也不深被她伸指夹住刀柄往外一拔!噗的一声飞溅出一缕鲜血疼得她五官挪位。
绳索另一端的金菊花眼见短刀被夺急忙用力一收丝带她的本意只是想把刀夺回来可是马蹄莲的指头实在夹得不牢这么用力一扯刀柄上牵着丝带丝带又绕在马蹄莲脖子上只见银光一闪短刀随着绳索在脖颈上转了一圈。
绳索带着短刀又回到了金菊花手中。金菊花蹒跚着站起冷笑道:“那神蟒也走了你不用害我我也不用害你各走各的路就这么算了。”正想独自走路却见马蹄莲双手捂住脖子眼珠瞪得大大喉咙中呃呃连声看着自己一眨不眨。鲜血正顺着她捂住脖子的手指缝里慢慢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