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方仲去寻昨日带自己来的那位师兄。那弟子只道方仲受了一夜阴寒要寻自己算账岂料一见面就笑着道:“师兄问你一个事这楼是谁所造?”
那弟子一听心放下大半心道原来他要找造此楼的人算账那最好不过忙道:“此楼是王屋山同道修建他门下有专修阴阳术的修士。”只修阴阳术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厉害法术傍身大都是些自身资质不佳的人受门内指派才去学这对大道无用的法术故此昆仑门内无此传承。
“原来是王屋山的同道所修不知师兄可找得到修楼者小弟有事想请教一下。”
“这个容易我即刻把此人唤来。”
那弟子即刻离去不久便把负责督造此楼的人请来。
来者是个头发灰白的俗家弟子年岁已不小头穿着普通气息微弱只是炼精化气境界只怕在王屋山内也不大受待见见到方仲躬着身道:“在下郭瑞负责督造此楼未知方兄呼唤在下可是哪里有什么差错?”
方仲见他小心翼翼模样笑道:“郭兄不要误会在下是觉得此楼与众不同想问一问到底是如何建造的另有什么玄机?”
郭瑞道:“此楼是在下运用大阴阳术中的八方定位五宅分镜之术督造的暗合阴阳搜刮元气以助道家辟府修行的小法虽然不能和洞天福地的先天造化相比却也算别有小成。”
“大阴阳术?”
郭瑞解释道:“大阴阳术乃是道学末流不重炼丹纳气只重浮华表象还望仁兄不要见笑。只因在下根基浅薄凡心又重学道无成这才学得此法。不久之后我便要还俗入世娶妻生子为家门延续血脉。此次来无量山造此楼也是最后一次为师门效劳。”
方仲恍然点头此人自知大道无望便回俗世逍遥也算是明智之举问道:“不知郭兄能否把此阴阳术传了给我?”
郭瑞点头哈腰道:“当然可以阴阳术又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只要仁兄愿学在下愿倾囊相授。这大阴阳术需上观天文、下观地理运用五行八卦布置成形然后才能贯通天地之气。仁兄虽然修为比我高可是这东西只在寻龙点穴、堪舆地形真气雄厚也是无用道理虽然浅薄学起来也颇费功夫只怕一时半会不容易学会。”
方仲大汗这阴阳术并不简单要学会只怕是个十分废心力的事忙道:“在下并不需要通晓整个阴阳术只此楼是如何布置的你告之我便可以了。”
郭瑞道:“如此便简单许多此楼这个阵势先是八方定位按乾、坤、艮、兑、坎、离、震、巽定好之后再在其中堪舆龙、砂、穴、水、向五种变化每一卦对应这五种变化共是四十种俗称八方定位五宅分境之术。阵势越是广大所囊括的天地元气越多。不过气分阴阳有阳必然有阴我等修行之士只需阳气那阴气无益便需把它泄掉故此必然有一个穴位是储藏阴气的俗称点阴穴生人莫入。仁兄只想学此术在下可画一图行把其中变化分列明白自然就通俗易懂了。”
方仲喜道:“如此就有劳郭兄不知何时可以画就?”
郭瑞摇头晃脑道:“不急不急只需给我两三个时辰在下便可画影图形把此术传给方兄。”
大阴阳术不同于修真养气耗费无穷日月功夫只要明了其中诀窍便掌握的极快郭瑞旁的不行对此倒是有独到见解在地上画本图形转眼间就把这八方定位五宅分境之术讲解明白怕方仲不懂又送给方仲一本自己手写的阴阳术十二方略这其中列举了天、地、人、畜、阴、阳等等如何布阵聚气之法。
方仲得了图形又有郭瑞亲自手书即刻明了大概就算有一二处不解他又不是真的想学这阴阳术不过看中此法能凝聚阴气只要依葫芦画瓢能布下这八方定位五宅分境之术就可以了。
郭瑞讲解完之后这才与方仲分手离开无量山打道回府。他这一走从此这世上便多了一个方术旁门——风水术士。这郭瑞日后娶妻生子把阴阳术传给子侄郭氏一门也是开枝散叶、人才迭出最出名者乃是郭璞他受方仲的鬼道与阴阳术结合的启发把祖上郭瑞的十二方略又加入了鬼、佛、化、空四方略共成十六字风水要诀流行于世成为俗世之中的风水鼻祖。
不表郭瑞日后之事方仲收了那阴阳术十二方略之后便到寄养坐骑的廊下牵了狰狞兽等候三门的到来。
眼瞧着日上三竿大门处人影闪动那郑元红穿戴整齐腰悬宝剑骑着白角犀牛率领着门下弟子蜂拥而出。
这一次是倾巢而动几乎三门有点手段的弟子全在这了。郑元洪身后一袭蓝衣的小兰也跨坐在一匹十分神骏的白马之上随同大队人马一起前行。原本方仲和郑元洪想把小兰留在这里但她却怎么也不肯无奈之下只好给她也寻了一匹坐骑。
大门首看守驻地的各派弟子早已有人回去报信玄春子自重身份没有亲自出来送行王屋山与罗浮山倒是派了两个有些身份地位的长老出来说了几句勉励之类的话同时把一面令旗交给了郑元洪说道这面令旗便是联系两方人马的信号若遇危险便把此旗祭起自有人马前来接应。
郑元洪珍而重之的把令旗收起毕竟此旗乃是性命所系若是不灵那这一群人就真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山峦叠叠
半空之中一声啾鸣一只海鸟横空划过遥遥飞向远处。
侯鑫抬头观看良久对左右的郑元洪和方仲道:“前方未发觉什么异样不过还是小心为上郑门主和方小友在前开路我居中联络江观主压后切记不要离开太远以免有事来不及照应。”
郑元洪道:“幸亏侯岛主有几只扁毛畜生在天上巡视要不然两眼一抹黑这山高林密还真容易落入陷阱之中。”郑元洪骑着白角犀牛方仲坐在狰狞兽上两人走在队伍最前头身后则跟着小兰和一众白石山弟子其后才是清屿岛的人。清屿岛共有十来只飞禽轮流飞在空中巡视余下的人则在下面步行。最后的便是玉笥观的一群道士那江观主骑在一只梅花鹿上眼望着这一群人迤逦入山兀自心事重重、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