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孤身进了家门一抬头便见院中一人青衫长剑头上系着一块逍遥巾年不过中旬背对着自己与小兰攀谈。小兰一见方仲进门忙道:“仲哥哥这一位大哥说是来找你的。”
那人扭过头来道:“方仲你倒会挑地方不但住所颇佳还有淑女为伴恐怕把我这个师父丢到九霄云外去啦。”
方仲看清来人喜道:“师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人正是钱文义他笑着道:“随便找个留在此城的弟子一问便皆知晓又有何难。”那些三门弟子早与方仲黏熟自然一问便知。方仲见钱文义虽然面带笑容但眉间颇有愁色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钱文义结结巴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因魔道嚣张故此烦恼。”又看了看这所宅院问道:“这宅子不错就你和她二人住在这里?”
方仲道:“正是。”自己来时钱文义已和小兰攀谈了一会儿应该明了小兰的身份不至于胡思乱想。
钱文义默然半响略有些尴尬地道:“为师还真有一事要劳烦于你此事给别人见到多有不便我想……收留个女子在你这里。”
方仲一听钱文义所言便知事有蹊跷脑中瞬间便出现一个女子身影来。只听钱文义接着道:“此女你也认识便是曾与我们同行过一段日子的金姑娘。”
方仲心道果然如此问道:“金姑娘不是早在鹤鸣山时便已别过了吗怎么又会与师父相遇?”
钱文义道:“是我随着周师叔下山途中偶然遇上的我本不想理睬她却一直跟着我不放期间很是吃了些苦头。”说这话时摇头叹息似乎为金菊花此举有些动容。
“你也知她一介女儿身混在在人群之中多有不便太平之时还好随便寻个农家就可安身战乱之时谁能顾及得了她。你这里既然清幽不妨就让她住进来与这位姑娘做一个伴儿也好。”钱文义看了看小兰小兰极聪慧微笑道:“我正感气闷若有个姐姐同住一同说说话儿小兰求之不得。”
见小兰也答允下来方仲道:“那就请金姑娘搬过来吧四个人也住的下。”
钱文义忙摇头道:“我便不过来了万一被人看到不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我还与众同门师兄一起住。”
方仲问起金菊花何时才到钱文义转身出门没过多久便带进来一个大肚婆娘进来。那婆娘头上一块污秽破布包头脸上抹了黑灰比乡下妇人还要不如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只眼睛还有几分灵动。要不是心里有数实难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便是金菊花。
方仲一看金菊花的肚子心中惊讶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胎儿都七八个月大了。
那妇人看到方仲目瞪口呆的样子噗哧一笑道:“方小哥不认识我了?”把头上那脏兮兮的破布解了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来面容虽然污秽却依稀看得出便是金菊花的容颜。
方仲笑道:“金姑娘发了福差些认不出来了。”
金菊花一摸肚子叹气道:“你当我想发福么还不是身不由己与你师父在一起早晚是这个结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钱文义满脸涨红怒道:“我什么时候与你……方仲你莫听她胡说那大肚子是假的只为了一路上掩人耳目免得无耻歹人打她的主意。”
金菊花笑道:“我怎么了你便巴巴的与人解释不清。”伸手到腹下掏出一个破败的绣花枕头往钱文义头上丢去。
钱文义羞涩无地恼道:“她便会胡言乱语虽然在你这里住下了平时还要好好看管千万莫让她出去闯祸。”
方仲道:“弟子看金姑娘言辞风趣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金菊花喜道:“还是方小哥精明不似他愣是个不解风情的愚人。有什么样的小哥便有什么样的小妹想来这位妹妹也会说话的很了。”金菊花转首望向小兰小兰微微垂首道:“小兰身份卑微原是主家婢女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仲哥哥的话。”
就在小兰向着金菊花说话的时候金菊花已看清了小兰面容初时还面露微笑但一瞬间便笑容僵硬忽的扭过头来。好在她那脸上的黑灰并未抹去旁人也无法看清她那脸上骇容。
金菊花道:“这里住不惯我还是另寻一处地方的好。”拔足往外就走。
方仲愕然道:“金姑娘你上哪里去?”
金菊花支吾道:“你这里阴气重我有暗疾阴气一重便身子骨酸痛生不如死故此上住不得了。”钱文义听了哑然无语来时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