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醉道士道。
“可惜,我所知和他所知略同,都是书中之物,收他对他无益,阵法奇门,又要算数演变,能学的都在书中,几分天赋几分努力,几得几分回报,与师无关。”
一个长相颇为儒雅的供奉道:“会算数,那肯定会下围棋。我收了,就算多收个对弈的棋手。”
白牧稽首:“多谢师父。”这供奉叫书语真人,颇有争议,他本是清元宗弟子,却偷学天行宗之御剑之术、行法宗的五行之术。被责怪,他却回答,偷书不能算偷。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贪多不烂,反而集御剑、五行道法和阵法之精,虽不是自创一门,但也算云清独秀。不过,有人坚持认为,如果他专精一门,成就肯定比精通三门要大的多。白牧直言师父,显然对他也是非常满意的。
白牧走后,接下来就是林烦,林烦上前一站,云清上人先笑了:“林烦,我倒是想收你,但你脾气和我不对,迟早会被你气死。对了。我听说你宗主教你下棋还教你如何作弊?”
林烦低头道:“人命本不过百岁,我修真者延年益寿,岂不也是作弊?”
云清上人道:“作弊者,骗人骗己。”
林烦道:“如大乘天劫,可作弊过之,上人是作弊,还是不作弊?”
“举案三尺有神灵,天道飘渺,怎是作弊可糊弄。”
“如紫箫殿二代掌门,过大乘天劫,而后白日飞升,如无法宝神兵,如何可抵御大乘天劫?神兵如何而来?乃是其在元婴之时,偷探师父掌门之语,而后在比试中胜出,得神兵一口。其修炼之后,心感愧疚,于是向师父求罚。而其师父称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我们分析一下就知道,这家伙是拿了好处后,再捞一个道德模范……”
传功长老咳嗽,坑吧小子,这是野史,虽然有一定真实性,但是不能乱说,否则容易破坏两派的关系。
云清上人显然也知道这野史,当时二代掌门师父得神兵一口,但是自认无法再和神兵心灵相通,于是让群徒比试,赠与某徒。结果嘛……被徒弟卖了,还帮徒弟数钱。但是这卖不卖,在于徒弟是不是诚心认错,不过不管他是不是诚心认错,事实上,没有作弊就得不了神兵,得不了神兵就过不了大乘天劫。
看林烦一脸的作弊有理态度,云清上人深感这问题难以回答。这家伙和那闲懒宗主混熟了,对辈份看法比别人淡得多。
林烦道:“要不,上人免我苦役,我再解释解释?”
“哦,怎么个说法?”
林烦回答:“如同高手对阵,剑走偏锋,从没有两个高手会互相剑对剑的互砍,直到有一方把剑弄灭。除了力敌还可以巧取,对五行为火之人,欲和其比拼火力,倒不如用水克之。我和宗主下棋,要作弊,必须先引其注意,而后观察局势,不可在主战场偷子,否则就会被发现。而宗主防我偷棋之心一起,就分心其中,自然就无法应付棋局。宗主就要反而克之,让我警惕他会偷子,以分我心。所以,我宗主教我的不是偷子作弊,而是一种对敌之术。”
云清上人点头:“你还挺会维护你宗主的,不过言之有理,三百年前邪道大战,我正道人就是过于迂腐,无实战之能,结果虽然强于邪派,但仍旧死伤惨重。而邪派呢?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这些谋略他们是信手拈来。为什么?因为邪派强者为王,成王败寇。我等做人当做迂腐之人,但我等对敌,必须有防小人之心。”
弟子们并不整齐回答:“是。”
“林烦,你和宗主这么玩可以,但假设你和其他人这么玩,大家会不会对你有戒备之心?会不会排斥你呢?”
一个声音回答:“上人明见,林烦师弟只有对敌之时,才会用些手段。对我等同门都是诚挚以待。”
大家分开朝后看,却是古岩说话,云清上人颇有兴趣:“古岩,我听说你在宗派几乎不说话,今天怎么突然为林烦辩解?”
古岩回答:“回上人,如林烦师弟说自己对同门相诚以待,显得不足信,也显得无耻……我和其同行数次,自然有责为其辩驳。”
林烦惭愧:“我本来就想这么说的。”
古岩回答:“我知道。”
这古岩暗中的话意思是不是,我不想看你这么无耻,所以才为你辩驳的?应该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嘛。
云清上人话语有些刻薄道:“古岩,未尝你就不是想出这风头,引我等注意。”
古岩不卑不亢回答:“回上人,弟子早已经拜家父为师,不会再改投他人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