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公主身边的另一个宫女闻言,当即站了出来,“温大小姐,公主落水,
此等大事须得向皇后娘娘禀报,请皇后娘娘做主才是,你怎可擅作主张?”
“救人与禀报皇后娘娘并不矛盾,你现在就可以去向皇后娘娘禀报,
待公主洗漱更衣,喝下姜汤,我自会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温婉说完,便不再理会那宫女,聚精会神的看着衡阳公主。
那宫女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痛苦的吐水的衡阳公主,迅速离去。
落水后很快就被救上来,衡阳公主吐了几口水,倒是没昏过去。
等能动后,便立即去更衣了。
温婉正欲跟上,银烛走了过来,“小姐,奴婢在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是一块打磨光滑的石头,温婉看着皱了皱眉,“栆镖?”
“做工粗糙,材料也是山野间很常见的普通石头,应该是临时打磨的。”
元英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她的任务是照顾温婉,注意力便一直在温婉身上,
却没想到会有人对衡阳公主下手,
对方乃是公主之尊,温婉无论如何都要被连累了。
温婉摇头,“无妨,左右衡阳公主并无大碍,
而且,谁也不能指望我这个残废保护公主不是?”
温婉眼神微冷,道:“走,我们去看看公主殿下。”
不过她还没见到衡阳公主,就和一群匆匆而来的女眷装了个正着。
岳贵妃张口就道:“温婉,你是怎么照顾公主的,这才去了多久,公主就落了水。
衡阳公主可是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心头肉,她若有事,你担待的起吗?”
温婉无从反驳,虽然衡阳公主落水与她无干,可架不住人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
是君,而她是臣子之女,衡阳公主落水,
她却安然无恙,这便是最大的错。
不过,衡阳公主是皇后的心头肉,她还没出声,
岳贵妃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指责她,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想到那枚栆镖,温婉心里闪过某种念头。
她微微垂首,愧疚道:“臣女无能,没能保护好公主殿下,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冷着脸,面上表情不复之前的柔和,
“衡阳的宫女说,衡阳落水的时候,
你本可以抓住她的,但是你却反推了她一把?”
温婉愣住了,随即一脸惊慌道:“臣女冤枉,求皇后娘娘明鉴,
公主殿下落水时臣女是背对着她的,
臣女也是听到公主的尖叫声才回头的啊!”
“那衡阳落水昏迷,你却隐瞒不报,
反倒擅作主张意图瞒天过海,又是意欲为何?”
“这……”
温婉张口结舌,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眼神微动,却是看到了站在皇后身后的那个宫女。
她于是更加惊慌道:“冤枉啊皇后娘娘,臣女没有意图瞒天过海。
只是春日寒凉,臣女想着公主玉体要紧,
便先让云柳姑姑和丫鬟带公主去更衣,
顺便喝一些姜汤驱寒,这才回来向皇后娘娘禀报。”
皇后反应过来,温婉方才所走的,正是去观景台的方向,
她是看到她们后,才过来的,这才面色稍霁。
岳贵妃见状,心中暗恨温婉巧燕善辩,
面上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道:“真是可怜了衡阳,
从小到大连正经的风寒都没闹过几次,
这次可真是遭了大罪了。”
“谁说不是啊!
公主那身子,可怎么受得住这山上的湖水寒凉啊?”
镇国侯夫人也跟着附和。
皇后脸色越发沉重,衡阳再如何,也是养在她膝下的,
今日遭此大罪,若是不发落温婉,
让陛下和太后知道了,未免觉得她这个嫡母不慈。
可若是发落了温婉,温国公府就被推远了。
正为难着,衡阳公主自营帐内走出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她环视一周,找到那个告状的宫女,上前便是一个耳光。
“贱婢,竟敢欺瞒母后,污蔑温姐姐,你究竟是何居心?”
“公主殿下饶命,奴婢冤枉,奴婢只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啊!”
那个宫女哭的凄惨。
衡阳公主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道:“母后,这个贱婢胡言乱语,嘴里没一句真话。
儿臣虽然落水,但有云柳和温姐姐的两个丫鬟及时相救,根本没来得及昏迷,
而且温姐姐当时正在和她的丫鬟说话,根本没看到儿臣落水,
全是这个贱婢在此挑拨离间!”
众人都愣住,这反转,和她们想的不太一样啊!
而此时,温婉却道:“没保护好公主殿下,臣女甘愿受罚。
只是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离开后,
臣女在公主殿下身后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