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不知道她的复杂心思,但却对她百依百顺,也算是歪打正着,他的态度让温婉很是舒服。
如此状态下,温婉不自觉的放松,唇角微勾道:“我不饿,睡了这么久,眼下也睡不着,
你若是不困的话,陪我聊聊吧。
和我说说,我昏迷的这几天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守了数天的人终于醒来,还对自己亲近了许多,
谢渊渟自是欣然答应,“我们离京后傅恒派了禁军和锦衣卫追赶,
说是你因为不满朝廷对温国公案的处理,擅自行凶,杀了元隽卿,
还下毒谋害当朝国君,东窗事发后阖府畏罪潜逃。”
“元隽卿死了?”
温婉诧异的瞪圆了眼睛,若说离京时她还有什么遗憾,
那就是害死祖父的凶手还在苟活,没想到才醒来就听到了这样一个好消息,
温婉不禁好奇,究竟是哪路英雄如此体贴,替她了了心愿?
她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谢渊渟道:“是如锦干的。
她知道我们离京后,元隽卿很有可能被镇国侯包庇,从而苟活于世,
便伪装成镇国侯府的人,毒杀了元隽卿,据说,元隽卿的死相很难看,
诏狱的狱卒发现他的时候,都被恶心吐了。”
温婉喜不自禁,笑意不自觉的就爬了满脸。
当初救下如锦和陆翊夫妇,也不过是想砍了秦挽裳的臂膀罢了,
万万没想到如锦不但会做生意,做杀人的买卖也如此干脆利落,
温婉觉得她重生以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招揽了这对夫妻,真是太划算了!
将问我那的喜悦看在眼里,谢渊渟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少时,又想起什么,正色道:“傅恒还给温大人扣了一定贪墨的罪名,
我看他是想全力抹黑温国公府,好名正言顺的对付你,
这件事,你是置之不理,还是要澄清一下?”
他们已经离了京都,这罪名解释与否,并无什么实质意义,
只是如果对温贤的罪名不做澄清的话,却也给了傅恒顺着爬的杆子,
以傅恒的性子,定会趁机将元隽卿的罪名全都堆在温国公头上,
如果那样,温国公府传承百年的忠烈之名可就全都成了笑话了。
温国公的清名是温婉的底线,思虑半晌,她忽然道:“当然要澄清,
他傅恒既然不怕丢脸,那我也不能让他唱独角戏啊!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那我就将他那些丢脸的事儿一件件摊开来让大家看看,
我倒要看看,他那张脸皮究竟有多厚?”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谢渊渟不知怎的,总觉得傅恒这次是彻底将眼前的少女给惹毛了,
想到不久的将来傅恒将来可能会有的凄惨模样,他突然就觉得有点刺激。
两个人聊了一整夜,早上银烛和元英进来的时候,
就看到温婉静静的睡着,谢渊渟则趴在她的身边,
一只覆在温婉露在被子外的手上,两个人的睡颜,一如之前的温婉那样,如出一辙的安详。
两个姑娘齐齐惊了一下,元英率先反应过来,
忙道:“我家公子这几日累坏了,先别打扰他,让他再睡会儿。”
“可是他……”
银烛指着两个人的手,细声细气道:“他怎么能这样?
万一让人看到了,置我家小姐的清白于何地啊?”
“这是我家公子的船,能有什么外人?”
元英冷静的和银烛辩论,“再说了他们已经订婚了,牵个手又有什么的?”
她家公子努力了这么久,才牵到大小姐的手,元英想想都替谢渊渟心酸,
打定主意不能让银烛打扰了他们。
两个人便细声细气的在那里辩论起来,自以为声音很小,
事实上,作为当事人,谢渊渟早就醒了。
趴在那里装睡了片刻,感觉温婉要醒了爬起来,淡定自如的松开温婉的手。
“咳,去告诉她们,她昨晚就醒了,请秋姨过来看看,
其他人,就先不要过来了,就说她精神不好,需要静养。”
话说出去,不管是不是真的,那些人总能为温婉找到一个暂时不见他们的理由。
谢渊渟只照顾温婉的情绪,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银烛一听,激动的叫出声来,“小姐醒了?
谢二公子你怎么不早说,奴婢好请世子妃来给小姐看看啊!”
一时激动,让银烛都忘了身份之别。
好在谢渊渟也不在意,淡淡道:“是你家小姐的意思,大半夜的,她不让惊动他们。”
银烛点点头,这的确是自家小姐会做的事情,压下心头的激动,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