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于谢渊渟的好运气,温婉也没忘了自己是为何到了这里的。
“未免夜长梦多,你看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分头行动比较妥当一些?”
这么这些人可都是上了通缉令的,如今在辽东负责平叛的南越总督元伯卿又是傅恒的亲舅舅,
他们这一群通缉犯在辽东停留太久,未免太过招摇。
“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谢渊渟笑起来,两个人偶尔的默契让他有点小开心,
心情愉悦的道:“你们一群人有老有小,又是人生地不熟的,
我让元英跟着你,往靖北的路,她最熟,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快马加鞭,顶多四五天就能赶上来。”
温婉倒不是非要谢渊渟和他们一起走,
“不急,军中无小事,左右傅恒暂时不会对你下手,
你可以处理妥了这里的事情再去靖北,如此,也稳妥一些。”
谢渊渟不置可否,他是铁定要追上温婉,与她一同到靖北的,不过这些,暂时就不用和她说了。
二人聊了许久,谢渊渟下车后就策马离开。
说是让元英留下照顾温婉,到晚上打尖的时候温婉才发现谢渊渟还给她留了十二个护卫。
注意到温婉明显的愣怔,元英低声解释,
“过了辽东,就到靖北了,靖北这两年匪患频出,到处都是流寇,
这几个是公子的亲卫,关键时刻,能顶用。”
人都已经留下了,温婉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赶走,
便吩咐一旁的银烛,“给他们每人准备一个酒囊,随时都要装满,
再准备两身利落的冬衣。”
“大小姐,烈酒我替他们受了,冬衣就不必了吧?”
元英忙道:“他们是要保护您的,穿的鼓鼓囊囊的,还如何施展身手保护您?”
事实上这并不是元英自己的意见,而是天玄所有的将士都如一样,
即便是寒冬腊月,也仅仅是穿的不冻人而已,保暖是不可能的,
为的就是让将士们时刻保持清醒,提高警惕。
对于这种理论,温婉显然是不能苟同的,
于是她说:“只要身手够好,一件冬衣也影响不了他们发挥,
再说了,他们现在不是军中将士,而是我的护卫,
我的护卫,自然应该享受和我的人一样的待遇,
给他们换装备或者让他们回去找你家公子,你自己选。”
她说着小脸儿一板,元英哪里还能固执己见,转身便帮着银烛安排去了。
一旁看着温婉处理完事情的秋韵轻笑着走过来,
忍不住感慨道:“谢二公子身边真是藏龙卧虎,连一个小小女卫都如此骁勇,
果真是真正的将门该有的样子。”
都是将门世家,只是自从温国公弃武从文后,多少缺了那么些血性。
而靖北候府如今风头正劲,连谢渊渟身边的一个女卫都如此自律,让秋韵感慨不已。
“元英他们几个的确很优秀。”
温婉说完,沉静的眉眼对着床边的烛火发起呆来。
秋韵叹了口气,道:“阿婉,这几日你对谁都笑颜相对,
可你二婶却说,你看着阿擎他们的时候,眼里的那束光没了。
你是在怪你祖母,怪阿擎他们吗?”
温婉没有回头,眼睛不知道看着何处,也没有出声,
就在秋韵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却听温婉道:“娘亲想让我怎么回答呢?
您知道的,我一直都竭尽全力想要保护好我们家的每一个人的,
大哥他们有难,我是真的在竭力相救,
而且,以我那日的计划,其实是可以将他们安然无恙的救回来的。”
她算计两府之间的距离,算计傅恒会有的反应,
甚至是和傅恒谈判的筹码,她都算计到了,唯独没算计到,傅恒没能伤到她半分,
差点将她推入死无葬身之地的,竟然会是自己依赖,敬仰的祖母,
而她的目的,却和自己一样,只是为了保护大哥和两个弟弟,
这殊途不同归的结果,让温婉真的觉得讽刺极了。
“可是,做哪些事情的,是你祖母,你大哥和阿离、还有阿阳他们是无辜的。”
秋韵自然知道温婉这是迁怒,甚至自己也心疼她,
但她更不愿意看着温婉因为这件事,就和所有的亲人生出隔阂,
本来身边的亲人就在一个个减少,如何还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
而和所有的亲人都离了心呢?更何况,阿离可是她的亲弟弟啊!
没有哪个为娘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女之间冷漠的像个陌生人一样的,
即便是秋韵这江湖儿女也不例外。
“娘亲,是非黑白,我分得清,大哥永远是我大哥,
阿离和阿阳也永远都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