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公主终是没能让温婉离开。
愤愤不平的眼神瞪了温婉一眼,随即却是泫然欲泣,
“阿渊哥哥,你救救我吧,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呜呜……”
话还没说完,衡阳公主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谢渊渟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甚至还不耐烦的催促,
“想让我救你,至少把话说清楚。”
衡阳公主哭声一滞,知道自己再怎么哭也赢不来对方的半点怜惜,
这才止住了哭声,抽噎道:“皇兄要让我去蒙曼部落和亲,那个蒙曼王年龄比父皇还大,
我不想嫁给她守活寡,阿渊哥哥,看在皇姑母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衡阳公主满脸祈求的看着谢渊渟,如果说之前的哭是有意讨谢渊渟心软的话,
这会儿脸上布满的恐惧倒是显得很真实。
谢渊渟闻言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而后摇头,“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他甚至连一句抱歉都吝啬说出口,直接拒绝。
衡阳公主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问他,“为什么?”
谢渊渟坦然道:“我既离了京都,就无权再干涉朝政,而且,就算我在京都,也左右不了皇帝的决定。”
“那她呢?”
衡阳公主不可自抑的愤怒起来,“当初金敏苍点名要她和亲,你为了她,不惜和金敏苍翻脸,
为什么轮到我就不可以?
区区蒙曼部落难道不比金敏苍好对付?”
衡阳公主由衷的感觉到了被区别对待的委屈。
谢渊渟却毫不犹豫道:“你和她不一样,她是我的未婚妻。”
衡阳公主悲恸大笑,“是,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了保护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我,就活该被牺牲是吗?谢渊渟,你有没有心啊?!”
她太过激动,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听的人头皮发麻。
谢渊渟却完全不为所动。
衡阳公主见状,凄惨的笑了笑,“既然你对我无情无义,那我也不与你客气了。
谢渊渟,你顶着靖北候府二公子的身份潇洒度日,
若是皇姑母和靖北候知道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儿子,你还能不能如此潇洒呢?”
咔嚓一声,温婉手里的茶盏磕在桌上,猛地扭头去看谢渊渟,
后者早已经跳了起来,锐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衡阳公主,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谢渊渟那凶恶的语气像是要杀人,衡阳公主却完全不为所动,
还慢条斯理道:“我说,你根本不是皇姑母和靖北候的儿子。”
她一改之前柔柔弱弱的样子,冷然道:“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和我做个交易,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相信我,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再清楚你的身世了!”
她这话说的极为自信,面上再无那种要被送到蒙曼部落和亲的恐惧,
温婉甚至从她脸上看出了些许挑衅和报复的快感。
再看谢渊渟,已然没有了最初的冷静,“你最好保证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否则,不用傅恒送你去蒙曼部落和亲,
我亲自送你去漠北合欢营。”
饶是温婉,也被谢渊渟这话惊的打了个寒颤,合欢营,那是漠北专门圈养军妓的地方,
里面有从各国抓去的女俘虏,也有漠北的奴隶,
进了合欢营的女人,就像畜生一样,随时随地满足那些漠北将士的需求,
任打任骂,毫无尊严可言。
衡阳公主惊惧的咒骂出声,“我居然还妄想着你会救我,谢渊渟,你真是个疯子!”
温婉冷声道:“公主殿下,是您自己拿错了筹码,就别怪他对您心狠了。
如果不想让他将言语付诸行动,公主还是尽快将您的筹码摆开了让我们看清楚的好。”
温婉从未听说过谢渊渟的身世存疑,但衡阳公主在这种时候提出,当不会是信口雌黄。
她有些犹豫的问谢渊渟,“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谢渊渟却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我说过,我的一切,你都可以知道。”
衡阳公主视线触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收回视线。
随即道:“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你根本不是皇姑母的亲生儿子。
世子长相融合了靖北候和皇姑母两个人的特征,而你,长的和他们一点都不像。”
谢渊渟冷冷道:“这些我自己知道,就不牢你介绍了。
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儿子,你若是还想与我交易,就说些有用的吧。”
“你,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皇姑母和靖北候的儿子了?!”
衡阳公主难言惊讶,谢渊渟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衡阳公主便知道,他没有诓骗自己,他是真的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