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也允许女人丧夫改嫁,
可绝不接受奸夫淫妇招摇过市,奸生子的存在更令人鄙夷。
谢渊渟虽然不说,但温婉知道,谢渊渟心里的不安,
她无法坐视那样一个光风霁月,肆意张扬的少年为不堪的身世所累。
更不愿看他想知道身世又不敢去探查,忐忑不安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你知道什么?!”
灵芝姑姑义愤填膺道:“公主和靖国公两情相悦,早在和亲之前就已经成婚了!
再说了,公主和亲的对象本就是靖国公,
是傅鸿儒看到公主的画像后见色起意,擅自换了和亲对象,
你知道和亲的对象换了人的时候公主有多绝望吗?
你以为公主她自己愿意啊?!”
义愤填膺的一通吼之后,几个人都沉默了。
少时,温婉才缓缓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
楚琳琅和靖国公因为某种原因,在民间成了婚,
当时天玄和西楚本就有联姻之意,她想以和亲的方式嫁给靖国公,
但是先皇看到楚琳琅的画像后见色起意,
在楚琳琅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和亲对象换成了他自己,是吗?”
方才的一通怒吼已然败露了自己的身份,
隐约从温婉的言辞中察觉到她对楚琳琅的维护之一意,灵芝姑姑默默点头,
“没错,正是如此,公主和国公爷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夫妻,
傅鸿儒强抢人妻,还污蔑国公爷,
若非公主责令我等不许将她的遭遇告诉陛下,
西楚大军早就踏平天玄大地了,还有他傅氏皇族什么事?!
一个离宫十八年的宫女,提起当初的事情,仍旧义愤难平。
温婉捏了捏眉心,道:“当年楚琳琅让你对西楚皇隐瞒一切,是怕他年幼力弱,
惹恼了傅鸿儒给西楚带去灾难,如今的西楚却不用畏惧天玄了。
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派人送你回西楚。”
灵芝姑姑嗫喏半晌,不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做这些,究竟图什么?”
温婉犹豫了片刻,取下头上的男式发簪,三千青丝如瀑而落,
被刻意化的锐利的眉眼顿时柔和起来,
她看着灵芝道:“我叫温婉,谢渊渟的未婚妻,
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尊称琳琅公主一声——婆婆。”
“温大小姐!”
灵芝姑姑惊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温婉面前,
惊喜道:“昨日炸皇陵的是你,是小主子让你来的?
小主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是不是?
小主子在靖北还好吗?靖北候和傅红鸾对他好不好,他没有被人欺负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温婉不知道回答哪个好,直到灵芝说出最后一句话,
她才皱眉道:“你口中的傅红鸾是谢渊渟尊敬的母亲,
他对谢渊渟比对靖北候世子都好,灵芝姑姑,
我想谢渊渟应该不会喜欢听到你对他尊敬的母亲直呼其名。”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太激动了,对不起对不起……”
灵芝姑姑一叠声的道歉后,眼神希冀的看着温婉,迫切的希望温婉能回答她的问题。
而温婉却对她希冀的眼神视若无睹,只自顾自道:“对你坦白身份,
是希望你能抛开一切顾虑将当年的事情如实相告,
至于谢渊渟过的如何,我说了不算数,你大可以到靖北亲自看看。”
灵芝忙不迭点头,“好,我说,我都说。”
月上梢头,温婉写的手麻了都顾不上揉揉,
听着灵芝姑姑时而义愤难平,时而气急败坏的诉说楚琳琅的悲情往事,
感觉自己都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世界,
楚琳琅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温婉心里却只有一个感受,
那就是,傅氏皇族的卑鄙无耻,当真是源远流长。
翌日一早,陆翊便催着温婉回靖北,深怕禁军查到温婉头上。
温婉也没为难他,将两个信封交给陆翊,
郑重其事道:“这两封信,一封送到陈阁老府上,一封送到忠义侯府上,
让你查的事情,还是要尽快查下去。”
说完,朝陆翊伸手,“给我拿点银子,我的盘缠不够用了。”
陆翊哭笑不得的找华姝的掌柜拿了一叠银票,
附带满满一荷包的碎银给温婉收好,“那位灵芝姑姑是跟您一起回靖北,还是属下着人送过去?”
温婉答应了灵芝姑姑要让她见谢渊渟一面的。
温婉想了想,却道:“先别让她去见靖北,想办法核实一下她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