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天涯素来有天堑之名,
即便是已经掌握了上山的路,谢渊渟也未敢贸然行进,
而是等厉征带兵上山后再行出动。
“大军兵分三路,分别由我、厉征和华勤率队,从左、右、中三路上山,
你们几个,各自带兵五百把守其余的四条路,一旦有匪口逃下山,务必全歼!”
都是谢渊渟的心腹,军令一下,各方启动,根本不用谢渊渟赘述。
几位将军陆续带队离开,谢渊渟对温婉道:“刀剑无眼,战场上打起来顾不上你,
我让东阳他们送你回去。”
温婉登时摇头,“来都来了,哪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你带人从外面强攻,我带他们进入聚义厅与你里应外合,尽快结束战斗岂不是更好?”
“不行,这太危险了!”
谢渊渟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一条路直通聚义厅固然好,可陆啸也说了,那只是一条暗道,能容人的空间有限,
一旦出入口被堵,里面的人只有等死的份儿。
是以连方才定下的左右中三路军都未走通往聚义厅的那条路,
他又岂能让温婉去以身试险?
只可惜,温婉决定好的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她扬手指了指自己身后排成两排的二十四名护卫,
自信道:“我来时就准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打冲锋抢阵地,我的人不如你,可杀人,他们是行家里手,
你答应,我带东阳他们一同上山,
不答应,我亦可以自行上山,二公子,这场战事,我参与定了。”
她说的无比笃定,谢渊渟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真的没商量了?”
温婉嘴角微扬,笑盈盈的点头,“所以,二公子答应吗?”
“我还能说不吗?”
温婉摇头,笑嘻嘻道:“不能。”
谢渊渟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俏生生的鼻子,扬声道:“东阳,带护卫队跟着她,
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提头来见!”
“是,将军!”
东阳兴冲冲点头。
温婉则回头道:“洛铮,你也一样。”
洛铮应声,自觉的走到谢渊渟身后站定,
和东阳对视一眼,双双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哭笑不得。
断天涯的匪众素来以他们得天独厚的地形优势为傲,
七条密道,进可攻,退可守,惹得其他十七寨匪众甚是羡慕。
然而,他们从未想过,这七条密道有朝一日也会变成大军剿灭他们的路径,
三条主干道上数千大军来的猝不及防,山下各处的哨卡几乎在同时被敲掉,
肃州守备军遍地开花,炸的断天涯匪众手足无措。
而彼时,三路大军正在极速上山,而温婉则带着东阳等四十人从暗道进入聚义厅。
上山的路不算短,温婉一行人抵达聚义厅下方的空地是被暗无天日的递到闷的窜不过起来,
陆啸在前面带路,看到那比地道宽敞了不少的密室时喜的差点跳起来,
好歹还没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强作镇定的指了指上面的某处,
对温婉道:“主子,这就是出口了。”
温婉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弩箭对准出口,“陆啸去打开入口,弩箭手掩护,其他人隐蔽。”
一声令下,各自归位,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
温婉和诸多弩箭手高居弓弩对着出口,
陆啸上前,依着上次探索的方式动作熟稔的打开密道出口,
在地道里走了太久,亮光乍泄,有人下意识的闭眼,
殊不知打开暗道的声音早已经引起了聚义厅内众人的注意力,
门一开,便有人冲这边看了过来。
温婉手里的弓弩便是在那一刻,朝着面向地道口的的土匪射了出去,直中要害。
“什么人?”
那个土匪应声倒下,聚义厅内其他土匪也相继引起警觉,
纷纷冲着地道出口而来。
“杀你们的人!”
温婉和东阳已然走出地道口,弩箭相继飞射而出,
掩护剩余众人从地道里出来。
十个弓弩手任急先锋,迅速从地道口走出,十把弓弩一起发射,
逼的一种土匪不敢上前。
而此时,那些土匪看着他们迅速优速的动作,也都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朝廷的人?”
“错了!”
温婉的弓弩稳稳的对着说话之人,“我们是肃州守备军,让宗正廷出来说话!”
“你……?”
那人长得人高马大,看小鸡仔儿似的眼神撇着温婉,嗤笑道:“肃州守备军是没人了吗?
连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来跟我们的军师叫嚣了?
我们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