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摇头,“他们三位求助的对象主要是我家主子,我就没有禀报。”这点温婉倒也能理解,毕竟冯阁老和忠义侯有交情的都是自己,
不过,“那个徐清逸,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何以来向我求救?
徐元柏又没有遭到傅恒打击报复,他难道要只身一人来肃州?”
温婉只是顺口一问,陆翊却犹豫了起来,抿着唇很为难的样子,
这让温婉反倒更好奇了,“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陆翊摇头,“您不是让属下去查楚妃陵的那些傀儡战奴吗?
他们大多是与傅恒和秦挽裳为敌的,
像是冯意馨、元雨霏这些人都曾惹得傅恒和秦挽裳不快,
但徐令仪,却是被秦挽裳迁怒的。”
他话说的隐晦,温婉却很快明白了,“是因为我送徐令仪的那身衣服?”
她与徐令仪之间唯一的交集便是那身衣服,还是徐令仪先帮了她,
自己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没想到就平白连累了她一条性命。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意来,恨不得立刻冲到京都去杀了傅恒和秦挽裳这两个疯子。
心中怒意未来得发散出来,手被谢渊渟拢起来,
“冯阁老和忠义侯身份敏感,牵连甚广,他们要不要来靖北,
如何来,都得跟父侯母亲从长计议一番,
至于这徐清逸,你若是想弥补徐小姐的话,不妨先接他到靖北,
徐元柏统帅禁军,深谙京都各处防御,傅恒只要脑子没进水,
就不会在这种时候为难徐元柏,徐清逸到靖北,不必顾虑太多。”
温婉很感激谢渊渟在如此复杂的情况下还能悉心照顾自己的感受,
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徐清逸真要来靖北,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我和你一起去见长公主和侯爷。”
冯阁老是三朝元老,忠义侯府更是刑名世家,
靖北日后若是要独立于天玄之外,必定要自成一国,
到时候,这些人就是新朝的国之柱石了,温婉虽说要从长计议,
但心中可以肯定,靖北候和长公主定会同意他们来的,
所以要商议的,其实不是要不要让他们来靖北,而是怎么来。
如此,让徐清逸先来一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餐厅里聊到深夜,谢渊渟和温婉将最近半个月发生的事情悉数掌握,
才顶着星月回去休息。
翌日,温婉起了个大早找谢渊渟去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才出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抱了个满怀,温婉下意识的抬手去推,
却只听得一阵呜咽,是温璇在哭。
不远处,秋韵穿着一身不太合生的铠甲站在那里,定定的凝视着她,
像是近乡情怯,想靠近,又怕靠近。
被秦世阳挟持的时候没哭,坠崖的时候也没哭,
被漠北狼兵围追堵截,前路不明的时候没哭,
这一瞬间,她却恍如再度重生,眼泪迅速模糊了视线,想停都停不下来。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秋韵慈爱的拭去温婉的眼泪,嗔怪道:“也不怕谢二公子嫌弃你。”
“他才不会!”
温婉哼唧道:“除了娘亲,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嫌弃我?”
说完,费劲的将抱着自己哭的直抽抽的温璇撕下来,
“别哭了,我就这一身衣服,你糊我一身鼻涕眼泪,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温璇哭的正爽,被温婉一句话噎的打了个哭嗝儿,
眼泪都憋了回去,干巴巴嚎着假哭,
“大姐姐,我这么担心你,你还嫌弃我!”
“行,我不嫌弃你,元英,带她下去换身衣服。”
温婉招来元英,“顺便给我们几个找几身干练点的衣服,备好马车,
等谢渊渟回来,一起去西固见长公主。”
元英是和温璇一起来的,她既没有欣喜若狂,
也没有热泪盈眶,听到温婉的话,甚是冷静的答应了一声,“是,大小姐!”
转而对温璇道:“二小姐,请!”
好像谢渊渟和温婉从未离开过一般。
待元英和温璇走出视线,秋韵才道:“你们坠崖的消息传回城里,
元英亲手斩杀了所有的土匪,挥刀挥到胳膊脱臼,
白天守在将军府收拢各方情报,晚上就在将军府门口等着,
就怕你们回来无人接待,
我怕她出事,请求过长公主将她带到了西固战场,
昨日你们平安归来的消息传来时她正在战场上与朝廷大军厮杀,
刚听到消息无甚反应,下了战场,自己一个人躲在营帐里哭了半个多时辰,
特地整理了易容,穿了新衣才请求我带她一起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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