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管家瞬间热泪盈眶,胡乱的擦拭着眼泪,哭声道:“欢迎,大小姐回来,老奴怎会不欢迎!
大人他们正在前厅,大小姐快虽老奴进屋,大人和两位夫人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温婉微微颔首,顶着众人复杂的眼神往前厅走去。
因为来人颇多,温家特地在前厅设了宴,是以,所有已经祭奠过亡者的客人都在前厅,
是以,温婉进入前厅时,几乎是所有人都难忍诧异的看向了她,
温家众人更是喜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秋韵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温婉面前,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抽噎着嗔她,“没死你不会让人回来报个平安啊!
若不是阿渊坚持说你无恙,我都准备好要为你立衣冠冢了,
你这死妮子是要吓死为娘啊你!”
秋韵出身江湖,素来不喜欢哭泣,这回是真的被温婉吓坏了,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温婉抬手去擦拭秋韵脸上汹涌而下的泪水,愧声道:“是我的错,吓到娘亲了!”
抬手的动作牵扯到胸口的伤,她几不可闻的抽了口气,
却不料秋韵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也那般细心,忙道:“你受伤了?”
不等温婉掩饰,她就直接握住了温婉的手腕,
一张脸霎时间变得惨白,秋韵浑身发颤道:“是谁,究竟是谁伤你至此?”
脉息薄弱近乎没有,若非是性命攸关的重伤,绝不会出现如此症状,
想到自己之前还苛责女儿不回家报平安,秋韵登时愧疚不已,
女儿失踪两个多月,自己以为心急如焚,可是过去的两个多月,
女儿怕是都在生死线上挣扎吧?
哪里还顾得上报什么平安?
一手抚上温婉的脸颊,不出意料的摸到了满手的脂粉,旁边的陈氏也怔住了,
“阿婉,你不是从来都不用这些胭脂水粉?”
“娘、二婶……”
温婉心虚的不知道说什么,那边两位夫人却已经开始默默垂泪了。
温婉伤的如此之重,又赶在这个时候回来,她们如何能不明白温婉的一片苦心。
气氛正低迷,一身素衣的忠义侯世子妃宁氏从后面走了出来,
温声道:“二位妹妹就别哭了,阿婉能平安回来就是好事,
她自己一身的本事,还有谢将军在,日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便是,
阿婉身上还有伤呢,你们忍心让她带着伤站在这里安慰你们吗?”
秋韵和陈氏顿时反应过来,忙道:“宁姐姐说的是,快,阿璇,带你大姐姐入座!”
两个人都还带着哭腔,那样子看上去颇为搞笑,事实上,可却无一人能笑出来。
温婉的伤势也的确不足以支撑她站这许久,依言入座后,身边多了一个人,
却是进门后就一直盯着他的谢渊渟,语气关切道:“身体还吃得消吗?
不行的话先去祭奠国公爷和世子,祭奠完就回去休息,
这里有两位夫人和温大人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他旁若无人的说着关切的语言,完全不觉得让温婉抛下这满宅的客人去休息有什么不妥。
倒是温婉笑了笑,摇头道:“来时用了药,挺得住。”
她说着朝谢渊渟招了招手,示意谢渊渟附耳过来,
谢渊渟想起上次温婉要自己靠近后的所为,脸上竟然升起了一片绯红,
所幸温婉只顾着稍后的计划,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待谢渊渟靠近后便小小声告诉他,
“谢大小姐已经成功获救,东亭先生的遗体也在回来的路上。”
谢渊渟附耳过去的动作当即僵住,良久,才回过神来,无声的捏了捏温婉的手指,
看似无厘头的动作,温婉却明白,他这是在向自己道谢。
安抚的冲他笑了笑,正待回头和久别重逢的家人叙叙话,
却听一道陌生的声音道:“谢将军这心可真大啊!
对着害的你长姐半身不遂的凶手也可以如此温柔,
都说靖北候府三兄妹感情甚笃,原来,这兄妹间的情谊终是抵不上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吗?
在下倒是好奇了,是温大小姐太会蛊惑人心,让谢将军连亲情都不顾了,
还是她所作所为,本就是谢将军你指使的啊?”
外界盛传温婉为了战事顺利,靖国军不被人威胁,
竟然不惜牺牲靖北候府大小姐谢玉婷的性命,也是谢玉婷命大,才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听说温婉也落入了锦衣卫手中,靖北候府才没有向温府发难,
只传出谢渊渟要和温婉退婚,与西楚第一美人楚玉京订婚,
众人想着温婉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
可没想到温婉不但回来了,谢渊渟待她还如此亲昵,全然没有要退婚的迹象,
中年男子这话一出,众人看着谢渊渟和温婉的眼神都复杂起来了,
看着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两个六亲不认的杀人凶手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柔弱的声音响起,“雷将军莫要这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