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巡察,让温婉顺理成章的将辽东二十七州的主官全都换成她的人,
谁都看的明白,却无人能说什么,
尤其是被撸下去的辽东本地官员们,因为是他们自己犯蠢,将机会送到了温婉面前,
而很快,他们也无暇注意这次巡察带来的风波了,
因为,又有一股劲风刮向了玄北大地,刚经历过一场重生的辽东也未能幸免。
彼时年关将至,四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辽东这边对于温婉归来后的第一个春节格外的隆重,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温婉也难得能早早处理完政务休息片刻,
回到后院就见元英几个忙进忙出的在搬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们这是在干嘛?”
“收拾行李啊!”
元英抱着一件大氅眨眼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吧,公子得回侯府过年啊!”
说完,她笑了笑,道:“而且婚期不是快到了吗,公子说要回去亲自做些准备,好迎娶您过门呢!”
两个人的婚期定在正月十六,正是温婉的生辰,
两年前错过了温婉的及笄礼,谢渊渟便特地将婚期定在这日,
既表示了对温婉的重视,又弥补了错过及笄礼的遗憾。
温婉这才反应过来,谢渊渟竟是丢下自己的正事和侯府的家人,陪自己在靖州待了小半年,
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须臾,她忽然拔腿向书房跑去。
谢渊渟的领地分玄中和西海两处,这本就注定他要比其他人更为忙碌,
温婉回来后,他舍不得与之分开,长久的留在温婉身边,
自己领地的事情又不能全然撒手不管,所以温婉忙于政务的时候,
他其实也并未闲着,温婉找到谢渊渟的时候,他正在将写好的信件装进信封里,
听到动静抬头,就看到因为跑的太快而有些微喘的温婉,诧异的挑眉,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跑的这么急?”
温婉看着他深入眼底的温柔与关怀,突然就笑了起来,甩了甩脑袋,
语气欢快道:“没发生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你。”
谢渊渟的眉眼一下子变得很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满足,
笑着打趣道:“原来不是知道我马上要走了,才舍不得我,来给我送行的吗?”
这是温婉回到辽东后的第一个春节,和辽东上下都无比重视,
温婉也早早准备好了要在辽东过年的,注定无法和谢渊渟一起回去,
谢渊渟也理解温婉的不易,所以从未提过要温婉和她一起回靖州过年的事情。
温婉只是眯眼笑着,“过了初三我就回去了,最多十天时间,
你呢,是在玄中过年,还是回侯府?”
她和谢渊渟都是一方之主,但谢渊渟毕竟已经亲自执掌西海和玄中两年,
即便不在自己的领地过年,也影响不了什么,
而她却是新官上任,虽然潘云霄和任森都是她的人,但到底隔着一层,
要在辽东站稳脚跟,还有的熬,
过好今年这个年,以后的年她就可以想在哪儿过就在哪儿过,再不用为难了。
谢渊渟长臂一伸,将温婉拥入怀中,低声道:“回去的路上到西固看看,之后就得回侯府了,
过年不过年的另说,婚期将近,我要亲自去盯着点儿啊,
全都丢给母亲和大嫂,别人还以为我不重视你呢,待你入门,轻慢了你可如何是好?”
温婉任由谢渊渟抱着自己,美颜温润的靠着他的臂膀,
惬意道:“长公主亲自布置婚礼,又有江家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
谁敢来招惹我,除非是不想活了。”
谢渊渟失笑,“说的倒也是,母亲对你的看重,众所周知,
江家本就是一个华丽的空壳子,江年轮落马,许多生意都出了问题,
听说现在内讧的厉害,许多家财都被旁支的叔伯兄弟给瓜分,
昔日的靖北首富,如今的丧家之犬,的确能够警醒许多人了。”
江家从靖北的首富之家到如今债台高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跟温婉脱不了干系,
如果还有人不长眼的去招惹温婉,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
朝夕相处了数月,突然要分开,本能的觉得不适应,
这天温婉什么都没做,尽和谢渊渟一起腻歪了,直到送走谢渊渟,
温婉的魂儿好像也跟着走了似的,手里折子一大堆,就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直到如锦给她带来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主子,您看看这个!”
如锦素来沉稳,这会儿却拿着一封信冲着温婉晃来晃去,像个忍不住炫耀自己玩具的小朋友。
温婉狐疑道:“什么东西?”
如锦只是笑着将东西递给温婉,“您自己看。”
狐疑的接过信封,懒洋洋的拆开去看,温婉怔住了,“这情报靠谱吗?你可不能弄错了,让几位大人白高兴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