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你的旅行计划呗,你不是要去吊桥那里转转嘛,前方就到了。”他们的车驶过集市广场,路边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乞丐站在路边,一只手端着纸杯前伸,等待着纸杯被纸币或者硬币装满。
这种打扮得干干净净的乞丐在华沙遍地都是,毫不出奇。
这个城市虽然破旧,却并不破败,肖邦的墓志铭上写着——你最珍视的东西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然后,他嘱咐他的姐姐将他的心脏带回波兰,带回华沙。强子想,落叶归根这种成语,应该不仅仅是恋家的体现,放在自己这种游子身上,那应该就是在爱国的角度去想。
他们随着车流到了吊桥附近,将车在路边的停车场停好,强子跟维佳先行走想集市广场,维尼下车之后走向后方,他知道对方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长相,这是先势,自己可以找个机会先下手为强。
集市广场周围布满了餐馆、礼品店、咖啡馆,广场中央竖立着著名的华沙美人鱼雕像——黑格尔美人鱼雕像。美人鱼的上身是位端庄文静而又坚强勇敢的美丽少女,她头发卷曲,眉清目秀,右手举宝剑过顶,左手执盾牌护身,双目凝视远方,眉宇间洋溢着浩然正气,表现出波兰民族坚贞不屈的性格。
孟铮的车此时被堵在集市广场的前方,他老远就看见了举一个杯子站在路边的唐文。车流中,他艰难的将车向右方插过去,引起后方的一片喇叭声,他打开车锁开关,缓缓行驶到唐文的附近,看着唐文像变戏法一样的迅速脱掉帽子,扔下手中的纸杯,像纸片一样滑到车门边拉开车门上车。
“我电话死机了。”两人异口同声。
“你知道了?”唐文盯着前方,“他们停下来了,看来是知道你在后面。设好圈套抓你呢。”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过我不太清楚他们车里有几个人,有没有武器,甚至究竟是不是警察,所以我没敢太放肆。”孟铮微笑,“你带武器了吗?”
“你说呢?”唐文看孟铮胸有成竹的样子,“去看看?”
“嗯,去看看,你得找个机会下车,跟在我后面就成。”
唐文脱掉外套,跟帽子扔在后座上,再从后座拿出另一件军绿色的冲锋衣,把里面的夹绒拆掉,将衣服穿好之后,又从副驾下面拿出一幅银色假发套戴上,换上一双工鞋。他从后腰上拔出手枪,检查了枪支跟子弹、摸摸左手腕的小刀,再抓起一包纸巾擦掉脸上的污垢,对着车内的化妆镜看了看,又从储物箱拿出一支眉笔在眉毛上画了画,放下眉笔再拿出一副八字胡贴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孟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喂,我说,你这车怎么就一移动化妆室啊?储物箱就是百宝箱?”
“别贫。你稍微慢一点,我下车。”唐文再次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副入耳式耳机,将其中一幅丢给孟铮。
孟铮在车流中再次将车靠右,轻带刹车。
“悠着点啊,别搞出人命啊,万一人真是国际刑…….警。”孟铮最后一个字突兀地变得低不可闻,因为唐文轻轻车门拉开,快速地像鱼入大海一般地哧溜下车,应该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自求多福吧。”孟铮咕哝,他替强子几个人担心。要说杀人游戏,唐文才是此道的祖宗啊。
他小心地驾驶着菲亚特,一边左右观看,那辆淡蓝色的奔驰引入眼帘,停在前方200米左右的的左边停车场。
他看了看正前方,在右边道路上立着的指示牌显示,在前方500米的地方,还有一个临时停车点。他想了想,朝前方的停车场驶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匆匆从他的车边走过,衣领竖起看不起面孔,一只手揣在风衣兜里。孟铮从后视镜看见他从自己车右方走向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