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涌泉性子本是极为沉稳若不是军中突发状况过于严重他也不至于急不可耐的登门而入在饭厅门口一身戎装的苏涌泉恭敬行礼禀道:“回大人季营尉被人暗袭重伤身中剧毒怕有性命之忧卑职等束手无策这才来贸然打搅大人!”
“啊!”云飞羽面色一变离席就往门口走边走边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是被何人所伤?”
苏涌泉目不斜视敬声回道:“季营尉昨夜在南山巡营被不明来路的高手暗袭中毒虽被手下亲卫奋死救下但也一直昏迷不醒方营尉这才特派人连夜抬送回大营来!”
云飞羽眉头不由一挑季海臣与方献忠两人正负责领兵阻击鬼巫族对百夷等八族的侵袭难道鬼巫族里竟也有精通用毒的武道高手?
事态紧急云飞羽自身武道自然没话说但若是中毒那云飞羽还真也没法不过他没法不怕这席上可还坐着个用毒的宗师高手!
云飞羽也就回转身对米粽一抱拳道:“怕是要有劳米老你随我到南岸大营走一趟了!”
米粽那也不拖沓直接从席上起身对旁边妻子道:“我随飞羽去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黄洁瑜轻轻点头那边端方蕊也急忙起身道:“师父我也要去!”
米粽眉头稍皱端方蕊一个女孩子家随意出入军营重地总是不妥况且此次是前去救人又非游玩带着她这小尾巴算什么?
看师父米粽脸有不愉端方蕊也不敢明着使性子但也就想噘嘴那边天水兰心这时也站起身来道:“米老和夫君你们先行前去我回房中换装后再带蕊儿入营。”
如此这般最好此时情况紧急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云飞羽点点头就让苏涌泉前面引路他与米粽随后而行一起出了府门早有人备好马匹此时午时刚过街上行人不少也不便策马而行三人只得牵马出城两名亲卫张大胆和胡大彪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嘴上油渍都没擦净也各牵一马跟在云飞羽三人后面。
从苏涌泉入门禀告其事只是片刻间饭厅中诸人都已无心再用饭云飞羽与米粽急急离席而去天水兰心则也起身拉着端方蕊回房换装赵青玉一脸担忧的偎依着义母黄洁瑜忽尔雪莲与蓝雪儿两人脸色则露出些许冷静的肃然。
这席上最尴尬的就只有苏定晨大少爷了刚刚堂弟苏涌泉明明就看到自己了但却无意开口打招呼而苏大少自己还没开口他苏涌泉已经急匆匆转身而去这是把自己当透明的了?
当然可以说这是有突发情况时间紧迫可堂弟苏涌泉他不会来点个头示意的时间都没吧?想到这苏定晨不由心中苦笑他这个堂弟苏涌泉是苏家的庶出子弟其生母原本只是府内一打扫丫鬟二叔也是酒后失德才有了这个堂弟当然苏家这等豪门望族最不缺的就是兴盛的人丁毫无身世背1景的一个丫鬟偶被临幸生下男丁就能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想也别想苏定晨也清楚这些年堂弟苏涌泉母子在苏家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即便是苏涌泉长大入了军中也颇受其他几个堂兄弟的打压欺负!
苏定晨自己也曾颇看不惯那几个堂兄弟的所作所为但那也只是看不惯并无阻拦对于族内那些个龌龊事苏大少无心也无力去管这才逃出家门流连青楼之地当年自己的冷漠旁观换来今日堂弟苏涌泉的视若未见想想这些苏定晨大少爷嘴角不由浮出一丝苦笑。
既然是人家有急事发生自己在这也出不上力再说宴席也吃的差不多了那苏定晨就起身向诸人拱手请辞蓝雪儿作为女主人也就起身相送等来到府门前苏定晨回身道:“公主请留步以后有机会定晨再来叨扰!”
蓝雪儿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苏定晨嘴角微微一弯笑道:“苏营尉刚才似乎过于忧急竟像是没看到你这大堂哥的到来你放心我定会让夫君他准苏营尉些空闲好让你们兄弟在这流城好好的聚聚!”
苏定晨暗自一咧嘴心想自己倒是无所谓怕只怕堂弟苏涌泉他根本不想和自己多扯什么但这些又怎能明言苏定晨也只能打个哈哈一笑拱手告辞而去!
望着苏定晨离去身影蓝雪儿不由喃声自语道:“要是你们两个能换换出身就好了!”
再说云飞羽一行人出了流城纵马向南没多远路到了流花河渡口人马一同乘船过河到对岸随后驰马直奔虎营军设在流花河南岸不远处的大营这座军营靠山临水也算地理位置极佳占地颇广四周用高耸的巨木栅栏圈起里面除了粮草军帐还有不少简易营房虎营军在此常驻的军卒不在少数平日军士操练喊杀声振聋发聩几乎都能传到流城去。
仍自昏迷不醒的季海臣就被平放在营中伤号营房内的简易木床上旁边几名随军郎中正自一筹莫展这几位多是能治一般伤筋断骨刀枪剑伤的江湖郎中对症状奇异的毒发之症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更别提下药医治了!
入军营任何人不能随意驰马而行在营门口云飞羽几人甩蹬离鞍下马自有人赶忙过来接过马匹云飞羽几人急匆匆入营直朝伤号营房而去等掀开营房草帘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传入云飞羽鼻中当中似乎还夹杂一种怪异的似是檀香味道。
来到木床前只见原本长相彪悍精神的季海臣像是一夜间突变此刻已经犹如孱弱的病痨鬼一般面色吓人的枯黄双唇乌青泛黑鼻息若有若无似是命悬一线。
再看季海臣他身上上衣早已被扒下来在右胸那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已经被简单上药包扎处理只是看往外浸出的血迹不知因为时间太久还是受伤后原本就那样竟呈出乌黑之色云飞羽剑眉一皱出声问道:“是伤口上染毒?难道偷袭之人用的是有毒的兵刃?”
营中这几位郎中看到白发的统领大人亲自赶来了心中都难免生愧都个个低着头不敢回话苏涌泉则在旁回道:“听郎中说伤口应是无毒但也不知季营尉他到底因何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