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苍向天的队伍正在摸黑赶路,塞北的夜寒冷的让人浑身打颤。
“跑起来,可莫着了凉。”苍向天稍微提了一下马僵,让坐骑小跑起来,这样兵士也只有跑起来才可跟上。
“首领,方才折损了一百多人。”蔡古岭跟在一旁,说道。
“嗯,若进了城,你带人去杀那主将,我跟一郎去肃清城内守军,天明时在南门汇合。”
“好,首领小心。”蔡古岭应着,将自己部下几十号人带了过去。
直到天近拂晓,队伍才开到木苏城下。天边已经略有微光,城上守军见到队伍过来,爬在城墙上向下望来。
“速开城门,我们回来了。”蔡古岭向着城上大喊道。
城上守军见到,只以为是前半夜出城的队伍,没有多想便命令打开城门。
“一郎带人上城,我去城中校场,老蔡去斩主将。”苍向天见到城门慢慢打开,厚实的嘴唇轻微动了一下,一丝笑意浮现出来。
队伍缓缓进了城中,城门处只有四名齐军,打开门后正站在一旁。蔡古岭与叶一郎一左一右分别解决了他们。随后,一队人跟着叶一郎奔向城上,另一队随着蔡古岭向梁子唯的住处奔去。苍向天则引着大批人马,杀向了城中校场。
“我说,好像不对啊。”城墙上一名兵士碰了一下身边那个,“咱们出去一千人马,怎得回来却这样多。你看,后面还那么远呢。”
那名兵士抬头向远处一望,可不是,老远的地方还有火把的光亮。
“是啊,奇怪……”那兵士不解说道。
“奇怪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两人急忙回身。叶一郎正站在俩人身后,一招横扫千军,俩人同时中剑,靠在墙垛上歪了下去。
城墙上一共才三十多个守军,还多已瞌睡,叶一郎率兵不费吹灰之力便肃清了,城墙上已经换上了怒卑的勇士。
蔡古岭带着几十号人直奔主将梁子唯住处,此时天色亮了些,只是时辰还早,城中百姓都不曾起来,所以一路无阻的赶了过去。
梁子唯每日都是住在守备府里,只是昨日与钱浩肃饮酒同乐后,便住在了一个姘头家中。蔡古岭昨日来过这里,很快便到了门外。
门外有几名兵士在站岗,见到远处忽然来了几十号人,都转目望来。
“你们是哪部的,不知道将军在这里休息吗?”一名兵士指着蔡古岭,霸气十足地问着。跟在梁子唯身边久了,已经养成了傲视于人的习惯。
“他若不在这里,我们还不来了。”蔡古岭提手挽起长刀,呼啸着砍了过去。
一名兵士见来者不善,转身推开院门跑了进去。其余几个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做了刀下鬼。
“将军,将军……有敌人。”那兵士在院子里大声喊着,将梁子唯在睡梦中惊醒。
伸手抓起床边佩刀,梁子唯来不及换上衣衫,只穿着内衫从屋中跑了出来。院中旁屋内还有一队护兵,也闻声跑到院子中。
蔡古岭跳进院子,见到梁子唯提刀跑出屋来,也不答话,挥刀迎上。
“是你!”梁子唯认出正是昨夜前来报信之人,立时明白自己上当了。眼下却考虑不了太多,先接下这刀再说。
蔡古岭这一刀势大力沉,借着冲力横空劈来。梁子唯也不含糊,拔出佩刀,顺手将刀鞘向对方丢去,单刀直奔蔡古岭胸口而来。
梁子唯的护兵围上来,蔡古岭带来的兵士也冲进了院中,两方人马在院中厮杀起来。
这梁子唯的武艺非同一般,蔡古岭只以为他是马上战将,轻易便可将他斩杀,大意之下,几次险些被他砍中。
齐国兵士不如怒卑勇士骁勇,一番厮杀后,已被全部消灭。怒卑这面也伤亡惨重,只剩下五人还可再战。
两人从侧面攻向了梁子唯,梁子唯挡开蔡古岭的刀后,让开右侧向左一闪,快刀过后,一名勇士的腹部被划开,痛苦地倒了下去。
梁子唯继续向前,连续攻出三刀。这三刀连贯而出,迫使刚欲上前的蔡古岭又退了回去。借此时机,单刀向右,将另一名勇士砍死,拔腿向院墙跑去。
蔡古岭眼中冒出怒火,大喝一声追了上去。身后三名勇士见状,也尾随其后追上。
梁子唯早已看好地形,见对方人多,不可久战,击退蔡古岭后便赶紧脱身。
翻过院墙,梁子唯直奔校场而去。蔡古岭也跃过来,径直追了上去。
也是这梁子唯走了霉运,刚拐过一个巷子,遇到了从城墙下来奔向校场支援的叶一郎。
“一郎,杀了他。”蔡古岭在后面高声大呼,脚下依旧不停,狂追而至。
叶一郎横身挡上,剑花一抖,向前刺去。
梁子唯见前面十几人奔来,还以为遇到了自己人,却不想来者出剑,急忙停下脚步架刀挡上。
蔡古岭从后面追上,与叶一郎俩人一前一后攻击,梁子唯顿时慌了手脚,几招过后便乱了招数。
“啊……”一声惨叫,梁子唯捂着右肩靠在了墙上,头发散开,双目赤红,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你们是何人?”梁子唯拿刀的右手已经发抖,鲜血顺着肩上伤口流出,将雪白的内衫染红。
“要你命的人。”蔡古岭说完长刀出手,迎头砍下。叶一郎一言不发,同时出手,长剑刺向他的胸口。
梁子唯勉强举刀,却是手臂无力。蔡古岭一刀砍在他肩膀上,叶一郎的剑也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
“你们……”梁子唯口中溢出血来,脸上肌肉抖动几下,脑袋一沉,被刀剑钉在了墙上。
“走,去校场。”叶一郎从尸体上抽出剑来,转身向后跑去。
蔡古岭应了一声,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梁子唯,带人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