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亚丽反应过来:“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耳熟呢!”
任忠年俯身拿起一瓶酒,交给韩昕,回头解释:“老单,小韩情况特殊,他干什么都行,唯独不能登台讲课。”
“明白了,那就请你推荐的那位蓝豆豆。”
见韩昕准备开酒,单支连忙一把拉住:“忠年,王姐,我晚上虽然不回去,但要写一份材料,而且今天是周一,我们就不喝酒了吧。”
都是自己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王燕一口答应:“那就别喝了,你们想喝有的是机会,下车回老家好好喝。”
任忠年指着韩昕手里的酒问:“真不喝?”
“不喝,给我来瓶矿泉水吧。”
“行,我去拿。”
韩昕放下酒,拉开椅子走过去打开包厢门。
王燕微笑着说:“小韩,帮我看看有没有纯牛奶。”
韩昕这才意识到有两位女士,一脸尴尬地问:“高大姐,您喝什么?”
高亚丽笑道:“看看有没有酸奶,要是没有,就帮我拿一瓶矿泉水。”
“任支,您呢?”
“我喝茶就行了。”
“好咧。”
……
他们不只是领导,也是赫赫有名的“良庄帮”。
他们想喝的饮料,就算饭店没有也要去外面买,这是做部下最起码的觉悟。
等韩昕拿到饮料回到包厢时,凉菜都已经端上桌了。
疫情都人们生活的影响真的很大,连吃饭都跟以前不一样,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两副筷子。
任忠年招呼他赶紧坐,随即笑看着老战友问:“老单,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总喝矿泉水,矿泉水好喝吗?”
“习惯了。”
单支拧开矿泉水,倒了一小杯,端起来感叹道:“说起来挺高兴,九几年我在丝织总厂保卫科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矿泉水这东西,感觉很高级,心想一定很好喝。”
王燕笑道:“那就买一瓶尝尝啊。”
“那会儿虽然也是两块钱一瓶,可我那会儿的工资低,舍不得买。后来首都的那位分配到厂里,成立经警分队,带着我们整顿厂门口的夜市,保卫科有了小金库,给我们加工资,我就狠心买了一瓶,结果一喝我震惊了,当时一整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韩昕心想他说的“首都的那位”,应该就是肖支总挂在嘴边的老支队长。
任忠年则哈哈笑道:“是不是发现没味道,感觉上当了?”
“当时真以为上当了,后来问首都的那位,才知道矿泉水就是没味道,没想到现在反而喝上瘾了。”
聊到这些,王燕不禁笑道:“这种事我也经历过。”
高亚丽夹起一筷子凉菜,饶有兴趣地问:“王姐,你也上过这样的当?”
“我没上矿泉水的‘当’,这事说起来有点丢人,到今天我都没跟晓蕾说过。”
“什么事?”
“我不是在良庄生的孩子吗,你们全送了月子礼,首都的那位也送了,他专门去新庵刚开的超市给我买了一箱酸奶。我以前从来没喝过,打开喝了一口,就被我直接扔了!”
“为什么扔?”
“我以前从来没喝过,不知道什么味儿,以为馊了。”
“后来呢?”
“后来让我妈把剩下的全偷偷扔了,不敢让首都那位知道,毕竟是他花大钱买的,也是他的一番心意,哈哈哈,你们说丢不丢人。”
说起当年的事,王燕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高亚丽也笑的前仰后合。
任忠年也回想起跟老领导一起工作的情景,拍着桌子说:“提到牛奶,我也丢过一次人。”
“是吗?”王燕笑问道。
任忠年咧嘴笑道:“我去所里实习的那会儿,不是跟他一起去北河抓过顾新贵吗?押解顾新贵回来的路上,经过长州时,我渴的厉害。
路边的小卖铺没有别的水卖,只有牛奶,首都那位就去帮我买了两袋。我在车上一喝,尼玛没味道,以为上当受骗了,后来才知道那叫纯牛奶,哈哈哈哈,你们说搞不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