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马超狠狠地敲了敲马铁的脑袋:“父亲都没答应,我们嫌操什么心?”
马铁有些委屈的揉着脑袋,不爽的道:“既然这么听父亲的,为何这次擅自出兵?”
“还不是韩遂那老儿!”马超愤愤不平的道:“这老东西欺负父亲老实,上一次我看八成便是他出卖了我们,完了却出来做好人,也就父亲那般轻易地相信了他,总有一天,我要斩下这老儿的脑袋来当夜壶!”
“那关这些羌民何事?”马铁不解道。
“嘿。”马超冷笑道:“这些羌民明着效忠我马家,暗地里却跟那韩遂不清不楚,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便不知道这西凉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你且记住,对付这帮羌民,莫要跟他们讲什么仁义,只要不服,先将他们杀上一通,等杀怕了,他们自然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了。”
“大兄,父亲说你杀心太重,要改一改。”马铁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那你跟我出来干嘛?”马超狠狠地敲了敲马铁的脑袋,冷哼一声道。
“又打我!”马铁揉着脑袋委屈道:“父亲让我看着你,莫要让你跟文约叔父再起冲突。”
“叔父?”马超挑了挑眉,目光不善的看着马铁道:“我跟你说,在父亲面前叫一叫便算了,父亲不在的时候,要叫老贼!”
马铁小脸上闪过一抹委屈,哼哼着不说话。
狼山之上,一处山崖之上,韩遂带着阎行以及几名护卫目光阴沉的看着下方各自收兵的两支部队。
“岳父,他们没有打起来。”阎行皱眉道:“还要动手吗?”
“不了。”韩遂叹了口气:“朝廷兵马,没有全歼的把握,最好莫要去动,那徐晃乃天子麾下上将,如今看来,竟然能够与那马家小儿不分胜负,也是名不虚传,可惜了,这次没能逼反马家。”
“岳父何必担心?”阎行不解的看向韩遂道:“以岳父与那马寿成的交情,就算朝廷要对付西凉,我两家也可同心协力,如今朝廷恐怕也未必敢来。”
“你不懂。”韩遂摇头道:“那马腾自命伏波之后,对朝廷颇为忠心,当今天子颇有手段,如今眼看关中渐渐定下来,难免会生出收复山河之心,若不能将马家逼反,到时候只需天子一封诏书,便能令马腾归附,到时候我等便是心有不甘,也只能看着朝廷将西凉收复。”
“只是如何逼反?”阎行疑惑道。
“再等等!”韩遂摇了摇头:“马儿性格桀骜,暴烈无比,待为父再想想其他主意。”
“岳父神机妙算,孩儿不如远矣!”阎行谄笑道。
“走吧,今日看来,是打不起来了,小心些,莫要被那疯马发现端倪,派人传令下去,沿路他若是要粮草,便给他,莫要跟他起了争端。”韩遂抚须微笑道。
“喏,孩儿遵命!”阎行连忙一躬身答应道。
“徐晃,皇甫嵩!”看着山下已经收拢好羌民开始向东而行的朝廷军队,韩遂眼中掠过一道寒芒,如今朝廷的触手已经伸到河套来,这让韩遂生出一股难言的危机感。
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朝廷已经有了收服西凉的征兆,如今所缺者,也就是一个大义的名分,朝廷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之主,要想找这个大义,太容易了。
按照韩遂的想法,先下手为强,趁着朝廷如今虚弱之际,抢先一步进攻关中,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偏偏马腾什么都能,就是这点,不愿意跟他合作,韩遂明里暗里暗示了不下十次,但马腾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廷越发壮大,韩遂感觉,已经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算马腾最终愿意与他联手,怕是最终也没能力再跟朝廷掰腕子了。
尤其是朝廷大破匈奴的事迹传入西凉之后,韩遂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不止是马腾,就连自己身边,麾下的不少将领,对朝廷的态度都有所改变,这对于韩遂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如今朝廷更是步步紧逼,在河套屯驻大军,若说这些人只是来种田的,韩遂却是打死都不信,种田需要皇甫嵩这等名将前来坐镇?需要徐晃这等大将出来镇守?
韩遂的治地较之马腾,距离河套最近,也因此,对河套这边带来的压力感受也更加真切。
山下,马超也已经带队离开,看起来,似乎是去往金城的方向,韩遂想了想,让阎行带队先一步回金城,他准备去附近的乞伏部落看看,能不能说动乞伏人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