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校尉愕然的看着袁绍,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主公……”审配担忧的看向袁绍,此时的袁绍状态十分不对,扭头看向那校尉道:“究竟何事?”
“是……是沮授先生送来了急报,请主公过目。”校尉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信封捧高,躬身道。
审配看了看袁绍,叹了口气,将信封接过,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笺抖开。
“主公,是公与的书信不错。”审配扭头看向袁绍,躬身道。
袁绍缓缓地收起了佩剑,那校尉却已经被吓得满头大汗,不敢多留,告罪一声,便匆匆离去。
“何事?”袁绍伸手接过了书信看起来。
“公与觉得,商贩关乎我冀州民生,而且此番朝廷发难太急,才致使我军毫无防备,此法可一却不可再,如今已经知道对方手段,却无需如此劳师动众,自损民生。”审配躬身道。
郭图冷笑道:“此言差矣,就算如公与所说,但此番主公将大批商贩下狱,这些人必然怨恨主公,若是平日里还好,可以慢慢恢复民心,但如今与朝廷开战在即,若将这些人放了,这些人心怀怨恨,处处与我军掣肘,又该如何?若是有心人挑拨一二,只会酿成更大的灾难。”
“这……”审配闻言也犹豫了,郭图所言,不无道理,这个时候将人都放了,反而会令本就已经不稳的民心雪上加霜,一步错,步步错,如今郭图的说法虽然有些偏激,却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主公!”郭图上前一步道:“此番扣押商贩,这些商贩的家财可是尽数充公了,若是无罪释放,这些家财,是还还是不还?若还,扣押途中,多有损耗,更有将士暗中伸手,尽数归还,只会令府库受损,如今我军开战在即,正是用钱粮之际,这般损耗,我军可损耗不起,但若不还,放了这些人,只会令他们更加怨恨主公,只要有机会,必然生乱,依臣只见,与其如此,不如……”
郭图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一不做,二不休,与其担心善后问题,倒不如将这些人全部弄死,不但能够免去麻烦,更能为府库添加一大笔财富,用来对抗朝廷,虽然长远来看,民心、民生必然受损,但眼下当务之急,是面对朝廷的咄咄相逼,反而有利无害。
“公则,你……”审配一脸惊骇的看向郭图,这一个命令,如果真的下去,那冀州简直就是生灵涂炭!
眼见袁绍竟然出现意动之色,审配连忙道:“主公,不可,若真是如此,那必令百姓寒心,人人自危,不等朝廷来攻,我冀州反要先乱!”
“这……”袁绍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有些迟疑不决。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郭图上前一步道:“而且,这些人之中,也却有朝廷细作在,主公莫忘了三位公子之死。”
袁绍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狠色,自己的三个儿子,便是因为这些人死的,绝不能放。
“主公!”审配见状,连忙说道:“就算要杀,主公只需杀些大户商贩,那些贩夫走卒,与民生息息相关,若是全部杀掉,必令民心动摇,不利于我军,而且这些贩夫走卒损失财物其实不多,那些充公财产,只需半数便足矣归还,一来可显示主公之气度,二来也可稳定民心。”
“正南所言差矣,以我观来,朝廷细作,多潜伏于这贩夫走卒之间,反倒是那些大户商贩,因为家业在此,不敢与主公为敌,主公,依臣看来,这些小贩才更该杀,而且这些人微不足道,便是杀之,也不足以动摇我冀州根本,反倒是那些大户商贩,影响力更大一些,若是要放,也该放这些人才对。”郭图躬身道。
袁绍闻言,想到那些朝廷细作便藏匿于这万千贩夫走卒之间,心中就是大恨,当下点头道:“公则所言不错,立刻执行!”
审配闻言,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这一个命令下去,就是数万人乃至数十万人要成为冤魂,只因为个别商贩,却要杀死这么多人,民心不乱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