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横了双鱼一眼,双鱼立即就知道自己多嘴了,立即闭嘴不说话。
苏容又道:“不过这人关了柴房以后倒真像是转上性,居然遣人来问我要书看。双鱼,我给你的书,你拿给他了吗?”
“给了。前天让大宝给他带过去的,就是卷姨挑出来的那些书。”说完,又道:“卷姨,你说他真的会静下心来看那些书?不会是装的吧?那人诡计多端,几番想逃,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苏容沉吟了一下,道:“我也猜不出来。不过目前他肯老老实实的在后院呆着也是好事。他前一阵在柴门关出病来我已经无法向人交代,给他书看就算是我的赔礼道歉吧。不管他真看也好,假读来哄我也罢,总之他安份了不惹事就是好事。他再有个三长两短当真出了事,你卷姨我也只有拿命去赔。”
双鱼停下手里的动作,迟疑着道:“卷姨,以那人原来的性子,安份这么久完全不可能。你说……他会不会因为生病真的忘记事了?”
苏容被问得顿时烦躁难安,道:“我懒得去想。他要是哄我,我还好交代。他要是真因病忘事,只显得我照顾不周,没酿成大错就已经是万幸。且看着吧,江山难改本性难移,是真是假再过些日子自见分晓。”
说罢,心里更烦闷了。那人若是真转了性子,可又忘记了事,到底是好是坏?真希望他能从此懂事些,少惹麻烦,又希望他没忘事,可以原封不同的交还回去,真是想来想去都让人头疼,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位爷了呢?
双鱼看苏容在那里烦恼着脸色十足难看,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给她捶腿,心里想着:这人连自己也搞不清了,原来虽然恶毒,心思倒是好猜,现在竟像是大变了,自己再也搞不懂他。只盼着他真能安份些才好,这百花楼是个是非之地,虽然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可是非也着实太多,当真是安全与危机并存的矛盾地方。那人可不要再生事让卷姨里外都难做人才好。
后院:
相比于苏容和双鱼的烦恼,唐鹰过得是极为悠闲。连着几天每天早上起来就打打拳,完了看书习字,再随意的教大宝认认字,日子过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惬意得很。
大宝不聪明,但也不笨,智力属于中庸之流。不过他习字很认真,认真得唐鹰都大感佩服。认真的人认真的做着事,总是教人敬重,所以唐鹰教他识字由开头的随意也变得认真起来,心里丝毫不敢愧对了大宝的那份认真努力。
除了打拳以外,这些天一边教着大宝认字,一边读苏容拿过来的书。《论语》之类的书唐鹰以前也偶尔看过里面摘录出来的东西,只是没有像这样全篇,并且认真系统的去学习过。今生仔细研读之下,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古代学子的经典教才,在他这个接受现代教育的现代人来读,依然可以学得数不清的好东西。可见中华文华之博大精深,永远也学不到头。
过不多会大宝就过来了,在树下的草丛中找到唐鹰。几日的时间过去,两个年纪相近的少年越走越近,大宝隐约摸到了唐鹰的性子,竟是和以前当真大不相同,惧怕敬畏的心思去得越来越多,一得空就喜欢找唐鹰说话,让他教授自己习字。两人本就年纪相仿,重生的唐鹰两世加起来也有三十好几岁,可深受原主人的性情影响,不再冷情寡性不说,更是变得贪玩好动,而大宝又是一个真真正正少年,也是贪玩的,两人便迅速玩到一起。
“东西带了吗?”唐鹰问。
“带来了!差点被发现挨揍。”大宝咧嘴笑得开心,也不像前几天那样一开口必然得加个‘回小郎的话’。
“拿来我看看。“唐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扒开大宝带来的篮子看。
大宝今天除了拎着个食盒,还多提了一个大篮子。唐鹰一揭开上面遮掩的蓝布,就看到了里面的木板、锤子、绳子等工具,还有问苏容要的用来练习毛笔字的纸张。
前天在树下看书,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潮湿难受,还有些昆虫总在身上爬来爬去让人心烦不已,心里一动之下就合计着要做个秋千出来。回头给大宝一说,大宝也觉得好玩,今天就偷偷拿了工具来。
当下两个少年偷偷的便在那里嘻嘻哈哈的动手作秋千,又怕别人听见只得小声偷笑。唐鹰虽然练了几天太极拳,可太极拳再神奇也不是仙术,身体的改善缓慢,精气神倒上充沛的,可身体的本质变化不大,所以那树爬不上去,倒是从小就干惯体力活的大宝像猴子一样爬上去,很快把绳子结好。
唐鹰再在下面把木板系好,一个简易的秋千就做成了。唐鹰上去试了试,觉得很不错,尽管然模样看上去简陋些,不过秋千该有的功能一样不差,连忙叫着大宝也来试试。
荡秋千这种事大宝知道,但亲自玩还是头一次,高荡起来时只觉得天空的云彩都离自己变得近了,有一种无拘无束乘风飞扬的畅快。他体力又远比唐鹰好得太多,便一直在那里荡,小声压抑着发出少年人还很稚嫩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