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曾给我抱怨过洪宫华经常骚扰她,可当我要去找洪宫华理论的时候她又阻拦我。您觉得算不算线索?”
向南赞许地鼓励周凡生,“不错,算线索,可是现在洪宫华遇害,同样留在狄布龙,死无对证。”
“我可以去他的房间搜一下,找找线索。”
向南严厉地拒绝他:“不行,这是我们警方的事,你只要好好呆在房间,把你和白小舟相处的经过再想一想,若还有什么线索你就来找我。”
周凡生不愿坐以待毙,反问向南:“向队,我们是不是被困在海上了?我们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船也不动了。”几乎同时启航的两艘游轮一前一后在海面航行,但现在白桦号从视线里消失了。
“若是游轮今天下午顺利返航抵达蓝城港,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去做,可现在我们所有人被困在海上,生命受到威胁,无法求救,您还让我安心留在房间吗?”
周凡生的目光灼灼,向南确实因为游轮停航而担忧,若顺利返航,他的同事将在港口直接接管游轮,钱大毛和所有游客将被控制分别问询,但现在一切都因为仪表损坏,接受不到任何信号而中止。
向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周凡生。
放映厅沉默了很久这位队长才开口道:“我需要考虑,你先回房间休息。”
周凡生欲再争取争取,被高晓曦一个眼神制止。
之后庞龚琳坐在椅子上,面对两名严肃的警察她很不安,上牙紧咬下唇不停抖腿。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要谈话。说说你在公司的情况。”向南面无表情看着身前打扮妖艳,穿着清凉的女人,她正在努力把超短裙往膝盖方向拉。
“是,是啊,我记得还在岛上,您因为李娜和洪宫华的死找我问过话。”
“说说吧,你应该也熟悉警察询问的过程了。”
庞龚琳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其中不少重复的内容,高晓曦耐心地做着笔记,遇到她说不清楚逻辑混乱之处会出声再问一遍。
“真的,我对华弘毅知道的不多,我们来海岛旅行之前他刚来公司不到一个月,还是个新人呢。”
“我们公司销售部人很多,有十几个组别,我们组是人数最少的总共只有6人,加上庄贤,哦是庄总也才7个,不像别的组少则10个,多的20几个。”
“你们组为什么人那么少,你知道情况吗?”向南问。
庞龚琳陷入回忆,脸上带着疑惑不解道:“说实话,即便我是这个组的组员,也不太清楚组里人员流动的问题。只是销售部每月例会时我们组经常被庄总和人事部总监批评。”
庞龚琳的业绩也很不堪,在销售部垫底,上班还经常划水,就因为她和庄贤之间那点事,组员们睁只眼闭只眼。
每次开会洪宫华总会义正言辞表明态度,一定好好整顿组里风气,提升业绩,稳定新员工,但每个月例会上依然被点名。
妖娆女人提到的这个现象高晓曦做笔记时着重划了横线。
另一方面,庞龚琳还表示华弘毅进组期间毫无业绩,因为组里已经没有几个组员,所以同事都谣传华弘毅就是洪宫华用来充数的。
最后对于华弘毅的死庞龚琳提不出任何有用线索,如果说是因为没有业绩而产生的纠纷,不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至于华弘毅在外是否结仇则不是她能知道的情况。
高晓曦偶尔抬头微笑着看向庞龚琳,会心一笑道:“咦,你的指甲好漂亮。是贴的甲片吗?”
“我也很喜欢做美甲,可是女法医要验尸,只好热痛割爱了。”高晓曦还把一双纤细的手抬起示意对方,每颗指甲修剪得长短合适,保养做得确实不错。
庞龚琳这几日换了一副紫色的甲片,高晓曦看似不经意的提问让她突然想起什么,女人有些慌乱地把手蜷握住,挡住女法医探索的目光。
“没,没有,就是普通甲片。”
庞龚琳起身离开时又停下来,犹豫着再次坐回椅子,忐忑道:“两位警官,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女人又开始紧张,双手相握不停搓动,目光中又有讨好又有几分尴尬。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别捏地开口请求道:“我和庄总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和庄总都是有家室的人,我是出于业务需要才答应他的无礼要求。”
“真的,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是,是庄贤他逼我这样做的。我家里困难,老公又赚不了几个钱,我若是没了这份工作出去很难找到这样轻松薪资还高的事情。”
“拜托两位了,别把我和庄贤的关系告诉我的家人。”
见两人没有答复,庞龚琳急的从椅子上站起,走到他们身前,抓住高晓曦写字的手,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了,可怜可怜我吧。我家里有孩子要照顾,有老人要赡养,若这件事被我老公知道他肯定会闹到公司去的。”
“到时候我就再没脸留在公司了。”
妖艳女人现在哪还有往日半分精致美艳的容姿,泪水晕开妆粉,黑黑的眼眶狰狞可怖,半跪在地上祈求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