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来,憋屈屈地离开。
前学堂堂守书老没能从族长拿到说法。
那小子在刑堂笔试的成绩亮晃晃呈现于论坛之上。
书老因博学受世人尊敬,性格却执拗固执,族长知道书老的执着之处,他并非定要黑渊在学堂笔试,而是想找一个衣钵传人。
站在廊下目送老先生离开的族长抽着水烟,低声叹息道:“书老啊书老,黑渊那小子智商高绝,记忆力变态,你是动了收徒的心思吧。”
“你可是这天下《洛书》的唯一传人了。”
......
......
青石板车马声声,学院堂前书声朗朗。
白发老者心急如焚,心堵神闷。
来到学堂,无数教习、学子向这位前学堂堂守恭敬行礼。
他从议堂回到刑堂,却听说黑渊来了学堂,便转身往学堂而来,不为别人,只为他。
九监多年未曾出过智商如此高绝之人,他岂能错过?
老人想看看黑渊,看看这个黑槐唯一血脉。联想到某些老朋友或故人对年轻人的评价,书老想见黑渊的心情更加迫切。
不过是尊严面子等问题,书老词不达意,绕了一圈,还没直中要害。
书老到时,在窗外看热闹的教习、学子们谁都没发现他。
去刑堂时,他只是远远看过年轻人侧颜和背影,这一次,能近距离观察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近到咫尺。
那年轻人待人还算平和,只是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冷漠,气质更是出众,举手投足间是那样淡定从容,让人心生欢喜。
不知道为什么,书老对黑渊的第一印象不错,第二印象更是好,可隐隐觉得距离心中衣钵传人还有一段距离。
老人归结于青年的冷淡和出尘气质所致。
他仔细聆听,原来那年轻人正在给一群娃娃将刑堂笔试的经过。
那帮小娃娃没去过刑堂,所以对黑渊的经历非常着迷。
黑渊不光说刑堂经历,连带着把鸿蒙馆的直播经过说了一些。娃娃们听得向往,阿奴小可爱更是变身成考拉,挂在黑渊脖子上不肯下来。
一段故事讲完,课堂上响起热烈掌声。
书老刚准备推门进去,便听见一个小男娃娃开口说话。
“这个姐姐就是解开虚拟战场地狱级副本湖城末日博物馆密码的人。”
蓝兰一直坐着,被两三个还流鼻涕泡的小娃娃围着,又正巧被黑渊高大身躯挡住,书老没看见她。
那日的虚拟战场,寻诡小队以破竹之势完美通关地狱级副本的事早在族内各家中传扬开来,这段时间这支小队各队员事迹和实力更是黑族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些娃娃们耳濡目染,天天都听家大人谈论,自然清楚。
说话那个娃娃便是缠着蓝兰讲故事的其中之一。
阿奴是黑渊的小迷妹,而这位便是蓝兰的忠实粉丝了。
书老传统固执,比较反对电子类产品,又痴迷古籍,整天泡在书房里研究《洛书》,很少过问族内之事。
那小娃娃不提,他甚至不知道那个清秀娃娃解开了那个副本里的机关。
那个出自书老之手的机关。
他最得意作品之一。
蓝兰大方站起来,在教习许可下,接过黑渊任务,走到教室前方,给小朋友们讲自己解开机关的故事。
“漂亮姐姐,你是怎么发现机关秘密的?”小迷弟眼里闪烁着星星。
“我啊,我读大学的时候,修学了‘符号学’......”
与黑渊相比,蓝兰的气质更加亲和,不算绝美的脸蛋清秀清丽,格外受小朋友喜欢。连许多被黑渊的颜收割目光的小娃娃也忍不住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刚开口,书老的目光便全部集中过去,再难挪开。
越来越喜欢,越看越中意。
...“符号学”、“神秘学”,不正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吗...
书老很想放声大笑,却又顾忌形象,于是忍了又忍,憋了再憋,激动得浑身颤抖。
“哇啊,这么简单?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发现?”一个学子表达疑惑。
“什么简单?哪里简单?”终于找到说话机会的书老掷地有声地开口。
“哼,小娃娃什么都不懂,别乱张嘴。”他瞪了一眼那个学子,继续道:“湖城博物馆青石板上的花纹来自一个早已湮灭的文明,能发现问题哪有那么容易?”
“若不是这女娃娃在符号神秘学有所涉猎,还记得那么清楚,哪会看见第一眼就察觉异样?”
那学子有些不忿,刚要辩驳两句,书老再瞪着他,语气严厉地反问。
“昨日,全教习教到哪里了?”
那学子先是一愣,旋即恭敬回答,可教习教过的内容他记不全,回答的时候便有些迟疑,内容也不贯通。
“哼,还说容易?你连昨日教习教你的内容都记不全,还指望记住学过内容里的沧海一粟?”
那学子被教育得服服帖帖,不再多言。
书老可不愿就此作罢,正好拿这件事教育眼睛长到头顶的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