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门镜展露一丝意外和惊喜。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父,父亲大人。”父亲二字太难出口,门镜做了最艰难最艰难的抵抗。
“顺从白连山的安排,加入寻诡小队。”
“就这样?”
“就这样。”
“什么都不做?不需要向您传递消息?”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
“这......”门镜有些糊涂。
“我不是你唯一插进黑族的棋子吧?”小乔治大着胆子,试探性地问道。
“这些你无需知道,你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即可。传递消息的事不用你做,我安排得有人。”
门镜沉默地望着脚下厚厚的白雪,又用余光撇了一眼“父亲”奥罗,他肩头依然没有落雪。
“白连山是你的人吗?”门镜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
邪魅如刀的双眸再次插进门镜心脏。
“该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得学会闭嘴。”
门镜痛苦地跪在地上,连哀嚎惨叫的能力都没有。
嘴角尝到一丝血腥味,鲜艳的红色落在白雪里。
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只剩层皮包在骨头上的风年残烛的老者,却深藏恐怖的能力,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门镜心悸,头眼发晕。
“小乔治,你比你父亲聪明多了。”奥罗感慨道。
面对乔治·斯塔图·门镜这人,他是有些矛盾的,这人比他父亲聪明有心计,懂得审时度势,懂得伪装,懂得保全,他很敏感聪慧,甚至很早就察觉到他的存在。
一方面他的外在条件过于优秀,是躯壳的最佳选择,另一方面,乔治不像父亲那么愚蠢,那么好掌控,他太聪明,聪明的人城府就深,邪神并不能完全掌控此人。
这些年,乔治看似在他控制下做事,服从他的安排学习各种知识,还成为灵修,但他也逐渐在脱离邪神的掌控。
所以他来了,亲自来黑族见他。
给他逐渐崩裂开的枷锁再套上一层,牢牢将他锁死。
“既然我来了,你就别想逃了,好好为我做事,说不定我高兴了,真的会饶过你。”
跪在地上的门镜眼眶里全是泪水,那一滴滴绽开的血色花朵宣告他的结局。
他大脑里那一个个分裂在躁动,欲冲出枷锁,掌控身体。
...安静...他在大脑里怒喝一声,将那些沉浮压下去。
小乔治以为他控制住身体里的分裂们,就能控制邪神对他的掌控,就能将寄生推迟,可他不知道,他的身体在邪神“奥罗”面前完全是透明的。
“奥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拼命压制的结果是身体僵硬,嘴角的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脚下一片白雪。
触目惊心的红不断刺激年轻人。
“小乔治,早点认命吧,你越压抑,越反抗,分裂得越多。”在这一刻,奥罗反而有些同情这个年轻人,若他像他父亲那样早早投降认输,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可这也是邪神所中意的结果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门镜在生死边缘又走了一遭,他不明白,体内的分裂他是无法阻拦的,但他不想认命,不想变成父亲那样的傀儡。
年轻人的背抵在老树上,抹掉嘴角的鲜血,惨笑道:“我愿意进入寻诡小队。”
“但你要告诉我,我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奥罗”想了想,压着嗓子道:“成为寻诡小队正式成员,参加华夏九监族选大比,进入族冢秘境。”
“好。”门镜咬着牙,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中途两次摔倒,好在有身后老树做依靠,他才堪堪站住。
“是不是我任务顺利完成,你就放过我?”
邪魅的双眼再次落在小乔治身上,不过这次没有送刀子。
“我会考虑。”
......
听风阁大堂。
此时还有对父子在围炉而谈。
“皓月,父亲已经为你和门镜求得一个寻诡小队正式成员名额,近日你就登门拜师。”
“是,父亲。”
“父亲的决定是不是让你心里不自在?”白连山和煦如春风的脸上难得地严肃。
“儿子不敢。”
看儿子白皓月表情不似作假,白连山蹙着的浓眉终于舒展。
“寻诡小队是一只很有潜力的队伍,父亲的决定不会害你,也不会连累白族。”
“儿子懂了。”白皓月乖巧懂事地回答,对于加入寻诡小队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