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位传承之时,引外兵入京,魏忠贤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他想要不讲规矩,想要掀桌子?
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能这么做?
这个权阉,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羞耻感了?
“为什么要害怕?”某位江南出身的官员下意识的道。
“对呀,不过就是一支军队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一道圣旨下去,还不是予取予求?”
“当年戚继光活着的时候天下无敌,南平倭乱,北定草原。尤其是他坐镇蓟镇的时候,草原更是连续十余年间不敢犯边,戚家军的实力不可谓不强,戚继光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可那又如何?不一样终生没有封伯?甚至在戚继光死后,戚家军也被活活整死。”刘老爷想起这段历史之后,神情轻蔑至极。
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屡立战功的三千戚家军,直接被当时的蓟镇总兵王保,以谋逆之罪,先骗他们放下兵器,然后统统坑杀之。
关键是,事后朝廷直接追认了王保的说法,这三千戚家军被定义为谋逆!
然后人心就散了!
戚家军的军心彻底没了!
至于后来戚金的戚家军,不过是熟悉戚家军战法的军队罢了,最多是使用戚家军练兵之法练出来的二代戚家军,已经不是当初戚继光亲手训练的那支初代军队了。
“不错,连戚家军当年都被朝廷予取予求,甚至是直接判定为谋逆、坑杀之,他孙武的楚军又算的了什么?”
“是啊,孙武就算再能打,也最多就是第二个戚继光罢了。到时候朝廷也只需要一道圣旨,便可坑杀之,老大人到底在担心什么?”刘老爷直接问道,同时心里已经有些看不上钱谦益了。
就这?
东林领袖就这种程度?
猪队友,实在是猪队友!钱谦益默默的想到。
可是这几个猪队友又都是江南的大户人家出身的进士,也是东林骨干,各个家里都特别有钱有势,只能耐下性子和他们解释了。
“戚家军是熟兵,楚军是生兵,二者是不一样的。”钱谦益一边解释,一边思考对策。
“所谓的熟兵,指的是京营戚家军这样的,京营的士兵,或许战斗力不行,但是政治觉悟却是一等一的,他们明白朝廷最大,也明白造反死路一条的道理。”
“所以,要是京营之中有将官敢起兵造反,那根本就不用朝廷出面,底下的士兵们就会绑了这个将官,将之送到朝廷这里来领赏。”
“这也是为何,满朝文武包括陛下在内都清楚京营腐朽了,可是却从没有真正用心整顿京营的缘故。对于护卫京师的京营而言,忠诚、懂政治才是第一位的!”
“而楚军这样的,就是生军。整个楚军八千精锐,全都是只认孙武不认朝廷的边军、蛮子。这些蛮子的眼里没有仁义道德,没有朝廷大义,更没有朝廷天下无敌的概念,他们只认银子,只认孙武,最多再认一个魏忠贤,这还是因为魏忠贤过去几年一直供养楚军的缘故。”
“所以,京营造反最多只需朝廷一道圣旨。可楚军造反,朝廷就得调集数目足够多的军队,甚至是直接调集边军前来平叛。”
顿了顿,给了几位文官一段思考的时间,钱谦益接着道:“当年的辽东军队就几乎是李家的私军,所以朝廷才使用各种手段,把辽东军队整垮,让李家完蛋。而李家当时也知道朝廷的想法,但是又不敢造反,所以为了不完蛋,才一直养寇自重。”
“这些朝廷都知道,但那又怎样?只要李家不敢造反,那朝廷就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今日的计谋失败了,明日重来便是,所以李家最终还是败落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家养寇自重,竟然养出了努尔哈赤这条恶犬!还让朝廷吃了大亏。”
“如今的阉党,明显是狗急跳墙了。我等需要保护好殿下,只要信王殿下完好,那最终胜利的就一定是我们。老夫这就传书儒门前辈,让他们前来贴身保护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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