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的山道上,一辆马车包裹得严严实实,正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中。车头坐着两个蒙着脸的壮汉,其中一人左眼上还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送完这最后一趟货,我不打算再做了。”左手边驾车的蒙面壮汉,忽然开口说道。
那左眼上有道疤痕的壮汉,霎时,眼中杀意弥漫,满满威胁的语气,回道:“你当初死活要入行当时候,我就告诉你这一行一旦入了便是终身。”
稍停顿了几秒,而后咬字极重的又提醒、又好似威胁般道:“非死不出!显云,你小子可想清楚了。”
张二福提着张显云的衣领,仿佛面前的侄子一旦回答的不满意,下一秒他便会亲手结果了对方。
张显云眸光惊悚,几乎是用哭声吼得出来。
“二叔!你可是我亲二叔,难道你在这行待久了,连对亲侄子的这点亲情也泯灭了吗?我娘可是你亲妹子,我娘她还等着我回家了。”
张二福年幼时候,因为家里穷,便把他卖给了同村的刘老头。谁知道这刘老头没养他半个月,便又把他卖给了廊县张家。
兜兜转转十多年过去了,张二福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会嫁进了张家。
张二福神色一愣,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张显云的母亲的面孔。
张二福最终还是没忍心杀了亲侄子(亦是他的亲外甥),他想到一个更妥当的法子。那就是把侄子的手脚经脉挑断,再把侄子给毒哑了。
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若不是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张显云。
张显云见张二福走神,立刻趁机摆脱了张二福的挟制。丢了手里的缰绳,随手又给马背上狠狠抽了几下。
马儿受到了惊吓,没有人去驾车,它发疯的在林里乱串。
“你疯了。”张二福暴跳如雷,吼完,又强制压下了怒气,拍了拍身旁坐着的张显云的肩膀。
“你是我亲侄子,我会让你安全回家的。”张二福假笑了几声,连忙去拉住被张显云丢掉的缰绳。先稳住侄子,等把货安全送到了目的地后,回头再收拾他!
一旁张显云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见二叔张二福的注意力都在控制发疯的马身上。
一刻不停留,连忙跳下马车就逃离此地,张显云从张二福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他的亲二叔是真的想杀他,出了这密林前面便是官道。二叔绝对不敢追上来,只要跑出去就没事了。
“你小子疯了,待老子抓到你,定把你腿打断。”张二福气急败坏,用尽全身力气去拉住手里缰绳。
嘴里还不停喊着,吁、吁!
片刻后,受到惊吓的马匹终于安静了下来。张二福一刻未停的跳下马车,回头去追逃跑的侄子。心中在暗自懊悔,刚刚就不该暴露出来杀意。要先安抚糊弄过去,等货送完后再说。
他就是改不了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大当家一直说他这脾气容易坏事!
张二福边跑边扭着脖子回头喊话道:“哑巴,看好货物。少一个,我回头就扒了你的皮。”
车门帘掀起,一个十三岁、皮肤黝黑的男孩探出了半截身子,看了眼张二福跑离的方向。眼里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情绪。
玩味,还有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