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在这样公众性的场合里,弄得众人皆知,那可真得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呢。
前世里,京里也有几位行事乖张,丝毫不顾及他人议论的贵女,整日里是纵马杨威,弓箭骑射样样在行,时不时的就在京城闹市中纵马飞奔,引得不少人观之侧目,明着谁都不敢说,暗地里却少不了议论纷纷。
这些贵女们,年少时在自家做小姐,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倒是活的恣意潇洒了,只可惜后来的下场,都不算好。
貌似最出名的那位邵阳郡主,最后是满京城的高门大户都惧怕此女的恶名在外,那是无人敢娶,都长到了十八岁,还没有定下婆家。
还是她的娘亲惠敏公主,舍了脸面,在太后那里求得懿旨赐婚,这才算是让邵阳郡主成了亲,只不过,被选中的郡马为人看着老实,其实却是个花心的,遇见个快意恩仇的邵阳郡主,这对夫妻哪能落得下好来?
崔婉清只记得,这家人当初在京里闹出来的笑话,是最多不过的,当时貌似还流行一句儿歌“郡主脸面大,郡马没有脸,仗剑跃马怒指去,外室夫人全落下。”
有这样的让人揪心的例子摆在前面,她那里敢让孟月乐紧随其后?也走上一条不归路?
崔婉清在心里想到了这件事情会带来的后果,虽然站在孟老夫人的那边,觉得老人家这样处理是对的,但同时在心里又忍不住的替孟月乐觉得遗憾。
孟月乐又不是像崔婉云那样,一心只为出风头,获得别人关注的目光,这孩子就是单纯的想要被肯定罢了,可惜,就连这点,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她笑着对孟月乐言道:“乐儿,你心里也知道,祖母她老人家说的有道理,对不对?”
孟月乐点了点头,望着崔婉清沮丧的言道:“妹妹自然是知道的,祖母她老人家全然是为了妹妹的将来着想,妹妹心里也明白人言可畏的道理。”
“可是,妹妹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心里想的,和口里说的都不一样?他们这样明明就是虚伪!妹妹只是想证明,女子也一样可以很厉害而已。”
“这明明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为什么就要弄得这样的复杂呢?”
曹棠也是撇着嘴角,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很是不忿的言道:“我父亲早就说了,朝中那些老古董,都是要求别人是一套,面向自己又是另外一套。”
“同样的事情,要是别人做了,那就是错,非得要用唾沫星子把人家淹死不可,可要是他们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却又有一万种理由,据经论点的讲自己是对的,最是可笑至极了。”
崔婉清也是赞同的点头,可是脑子里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想了前世里无聊时看过的一个话本子。
故事的内容其实挺无聊,也挺庸俗的,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一个官员被人冤枉,被斩首示众,死的极为凄惨,而他的女儿为了替父报仇,乔装打扮成男子,参加科举,最终得了功名,衣锦还乡,为自家父亲洗清冤屈。
这个故事的结局究竟如何,崔婉清已经忘记了,当时看过了,只觉得写这些话本子的人,着实太过可笑,先不说旁的,只这女子扮成男子参加科举的事情,确是压根不可能的。
本朝科举制度十分的严格,从考院的大门到考场,最少也要搜身三次,这位为父报仇的女子,不管是隐藏的再好,或是能买通搜身之人,可是自己被男人上上下下的摸了个遍,还能活人么?
这个故事本事的确是荒谬的很,但是,要是此刻拿来改良下,用在孟月乐的身上,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过这件事情要是想能办成,却不是自己这三个人就能行的,必须得让郑秀儿出来帮忙不可。
崔婉清这里默默的在心里寻思,低头不语,孟月乐和曹棠可就纳了闷了,孟月乐冲着曹棠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曹棠问问崔婉清,这是想什么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