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娘所指,尽化废墟的小城之中,唯一一座留下的建筑,巍峨辉煌的府衙:阴阳司!
打仗的时候,无论哪一方阴兵都绝不会碰阴阳司,由此这座衙门得以保留。
苏景又惊讶又糊涂:“弟子不明白......”
“那里本有个蓝袍判官,差不多你来的时候被我斩了,你去那里主事。反正你有判官袍子,也别辜负这件好衣衫。”
因为苏景有件判官袍,所以他就得去当判官?
小师娘的回答理所当然,就是这么个意思。
苏景啼笑皆非,甩了甩手:“这...这事哪都不挨哪,弟子有袍子但我也不是判官。再说我真去了那座衙门,里面的阴差鬼官也不会听我的。还有,本地判官死了,阴阳司自会派遣新官上任,我在这坐公堂装老爷,这又算是个什么事?”
对浅寻的安排,笑面小鬼也一样觉得全无道理,但他更惊骇另一件事:“九王妃斩了蓝袍判?!这、这可是天大祸事,幽冥世界万余判官,个个都是玉体金身珍贵尊崇,这么多年未听说过哪位判官遇害......阴阳司又岂会善罢甘休!”
浅寻麾下首将阿大沉声回应:“是那狗官破禁在先、收受肆悦贿赂参与兵家争斗,斩他之前咱家已经问了他的口供,落字画押铁证如山。鬼官该死,我家主上斩他又何罪之有?”
笑面小鬼一向嘴硬,闻言嘿嘿冷笑:“嗯,无罪,何况你们才斩了个六品判,还给阴阳司一个一品红袍大判,阴阳司得谢你们才对。”
小鬼话不好听,但也算说中了点子:六品判被九王妃斩了,阴阳司来人一看,小九爷还在这坐着,哪还费什么话,先把小的抓起来、再慢慢去找大的。
浅寻却无动于衷,又对苏景道:“你留下做判官,此事定议,无需多言。阴阳司那一边,如果有打打杀杀的事情,你随时传讯,我回来应付;但除打杀之外,其他事情你自己办好。”
长辈的话,苏景一般不矫情,可这次无论怎么想师娘之命也不靠谱:“判官须得阴阳司认可才行,不是弟子想当就能当......”
“我不管。”小师娘三个字,把苏景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她的意思也再明白不过,须得阴阳司认可?那你就去找阴阳司认可你吧,收买贿赂也好、威逼恐吓也罢,你都得当了这个判官。
苏景无奈,苦笑:“弟子领命。但我还想问一问,师母让我做判官的道理何在?”
似是愣了一下,随即浅寻笑了,毫无征兆的,那笑容来得明媚灿烂:“你,和我讲道理?”
若不听她说的是什么,只看这个笑容......好一个妩媚女子。
苏景眨了眨眼睛,也笑了。不再是苦笑,清清透透的开心笑容——果然是小师娘啊。
四百多年前,他提着点心去凝翠泊给这位还没见过面的长辈去拜年,然后直接就被强逼着修习‘禁忌之术’,跟着又禁足三年休养剑意。
虽然要苏景所做具体事情不同,但今日情形与当年同出一辙。
小师娘教徒弟,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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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跑去干力气活了,半瘫着回来的,今天更新字数少了些,兄弟姐妹包涵,鞠躬鞠躬。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强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