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还是第一次听到叔父如此赞誉一人,尤其此人跟自己还有些恩怨,心中有些不舒服,却又无法表达出来,皱了皱眉,岔开话题道:“那如今这洛阳,有建阳公加入,我们胜算颇高……”
“那又如何?”袁隗冷笑道:“就算真的争到了,也只会成为天下诸侯征讨的对象。”
“他们敢!?”袁绍眉毛一挑,瞪眼道。
“为何不敢?”袁隗反问道:“你也说了,诸侯割据已成定局,但大汉这面旗帜还在,无论少帝还是陈留王,都将成为重要的政治筹码,同样,无论谁,将这筹码攥在手中,都会引来大家的嫉妒,这股嫉妒的力量,便是我袁家也承受不住,董卓看不清,或者说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既然他想要,送给他又何妨?正好以此,来为我们袁家换取更大的好处。”
“叔父是说,就此将洛阳拱手让给董卓?”袁绍有些不愿。
“当然不是。”袁隗微笑道:“我们不但要获得实利,更要获取名声或者说大义,丁建阳既然来了,就让他去称称董卓的斤两,至于我们,你这段日子哪也不用去,暗中将精锐送往南皮,公路也会将麾下精锐秘密调往南阳,我会设法为你们争取到外放的机会,至于接下来如何动作,就看你二人的本事了。”
袁绍点点头,只是这心里多少有些不平,南阳乃天下有数的大郡,辖下无论人口还是兴盛程度都是顶尖的,单是南阳一郡,就比得上一些州府的总和了,反观南皮,却是地广人稀,虽然在富庶的冀州,但无论人口还是经济指标都远不如南阳。
只是袁隗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容改变,在袁家,还没人能够撼动袁隗的地位。
“莫要以为受了委屈,南皮虽然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但冀州可是钱粮广盛,人杰地灵之地,只要好好经营,他日成就,必在公路之上。”仿佛察觉到袁绍的心思,袁隗淡淡的说道,那意思很明确,我让你过去,可不是让你去种田的。
“侄儿不敢。”袁绍闻言目光一亮,连忙低头道。
“好了,去准备一下吧,接下来一段时间,可有的忙了。”袁隗摆了摆手道。
“侄儿告退。”
……
接下来的几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叛乱的洛阳百姓发现,虽然没有了战乱,但日子却依旧不怎么好过,整个洛阳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中,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那种压抑的感觉,却让人心慌,就连上街都是小心翼翼,更多的时候,大都瑟缩在自己的家中。
情报如同雪花一般不断汇聚到李轩案前。
朝堂之上,董卓跟袁家已经快要撕破脸皮了,虽然袁隗已经准备让袁家放弃洛阳,但却不能就这么拱手让给董卓,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董卓采用了谋士李儒的计策,夜晚将西凉兵放出去,白天再从正门进来,造成西凉军源源不绝的进入洛阳的假象,同时不断威逼那些保持中立的将领,不断收拢着何进留下来的兵权。
而袁家,面对董卓的咄咄相逼,似乎有些无力,原本势均力敌的力量在被不断压缩。
最终,在收拢了何进大半军权之后,董卓终于忍不住,在一次酒宴上,公开出视了先皇刘宏的遗诏,只是这次宴会并不成功,遗诏被丁原毫不留情的撕了个粉碎,口称矫诏,董卓大怒,想要当场斩杀丁原,却被丁原身后一员武将阻拦,丁原跟董卓公然决裂,并在洛阳城外展开一场大战,丁原麾下猛将吕布一日间,连斩董卓一十八将,杀的董卓不敢出营。
“呵呵,奉先果然神勇,不愧当世神将,不过这丁原怕是快要输了!”看着手中的情报,李轩微笑着说道。
“主弱臣强,以吕布的勇武,竟然只是一个小小主簿,看来丁原对吕布防范颇深呐!”黄蓉点点头,微笑着摇头道:“若我是董卓,就遣一善辩之士前往,配以宝马,定能将其策反。”
要问边军最不缺的是什么,那绝对是战马,丁原身为并州刺史,手中宝马良驹就算不多,也绝对有几匹,但吕布如今所乘的,却只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并州马,可见丁原对吕布有多么不待见,若非还要仰仗吕布的勇力,恐怕吕布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空有天下第一的神勇,却不知隐忍藏锋,难免遭人忌惮,丁原如是,董卓如是,乃至后来收留吕布的各方诸侯,恐怕都有类似的担忧,毕竟吕布的武力已经达到一个巅峰,这样的人物,不是谁都有能力驾驭的,再加上吕布那桀骜的性子,最终落得个兵败身死,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