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行?”隋意不断地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沉得住气,不要开心的大叫或是跳起来。
“不过……”听到隋意那演戏演全套的质疑口气,没有高兴地“现形”,羽落泉要先讲好“条件”。
“一个大男人,都做了鬼了还这么婆妈,一次讲完不行么?”仍是没有回头,她就知道“好事多磨终须等”,如果羽落泉一口就答应她没有条件,她才会觉得心里没底呢!在这儿也呆了许久,她总觉得自己像只“萤火虫”。只不过是一只高级的,因为她碰到的东西都会发出荧光。
“你和我之间必须有维系。”羽落泉后来有向独行“打听”过当日他带隋意回来时为何那般惊艳,独行一脸不可置信的回了他一句“魂借阳光遁,亘古未得一见。那日得一观,但觉三世有幸。”‘是么?她抓得住阳光?就凭这么弱小的她?魂触光灰飞烟灭是常有之事,她究竟哪里特别呢?竟有如此见得了光的本领?’羽落泉能这么有耐心地仔细观察隋意这么久,这样一个“奇事”也是无可厚非的因由。
“维系?那是什么?”隋意终于忍不住回头,她虽然不承认自己笨,但仅凭这一点提示她还是听不懂。
“你嫁给我。”羽落泉原来想说的是“我会施法,圈你在我身边”,可话一出口就完全变成了两个意思。连他自己也想反问自己在说些什么,不是在“求亲”,是肯定的语气。
隋意既没有直接骂羽落泉“脑子有问题”,因为说了他也听不懂;也没学着别人哈哈大笑把事情笑过去,因为她觉得那太不现实。她只是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仰视着已经坐起身且一脸严肃的羽落泉,她此时的心情很沉重。为什么?她以为在黑暗中呆久了,自己都出现了幻听,正沮丧呢!如若不是出现了幻听,条件这么“优秀的鬼”为何没事儿“讲胡话”?
“我还是不去了。”自怨自艾地打算窝去哪个角落反省一下自己,不让自己“大庭广众”地犯花痴。而她这样失望的神情让羽落泉大受刺激,他有差到这种地步吗?隋意那仿佛受了打击的神情让他几度抓狂,嫁给他、一代“幽君”有那么让人失望吗?
“你在人世时有深爱的人了?所以死了也念念不忘。”这是羽落泉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对着那离开的背影问这话时,原本舒展的双手已渐渐地攥成拳头。幽蓝的衣袍变成了玄色,眉目之间也有了些许的变化,那便是紫眸及乌。若有一日,几界中的生灵如将“幽君”有了“人性”之事传开,一定会比魂抓得住阳光更让人觉得稀罕吧?
“曾经?”隋意不解地回眸盼之,那迷离的眼神一下子揪住了羽落泉的心。“似是有个那么一个人,”话讲了一半儿,微微顿了一下,“可是自从打算舍弃以后,就不在相信‘执子之手’那种东西了。”隋意眉间唇畔皆是苦笑的意味,在她的时代,爱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她也曾那么执着过一段平平淡淡的“幸福”,但撑不过压力的“幸福”到了最后只算得上,傻!
“隋意,走。”还在追忆那不堪一击的爱情,“身子”(如果那虚无缥缈也算得上“身子”)一晃,身边就被羽落泉握住了。
“去哪儿?”那手不似以往冰冷冰冷的,略有了些温温的。隋意又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先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手,又抬头望了望一身玄衣的羽落泉。由于是在黑暗中,幽蓝与黑也没什么区别。起码在有些“夜盲”的她眼里,是这样的。
“去晒太阳。”他讨厌看见那么不活泼的隋意,‘是该去晒一晒!’羽落泉到底还是和隋意有了相同的认知,不等她反应,就以宽大的衣袖把她结结实实的裹在怀里。腾身而起,对那溺魂的潭水视若无睹。
隋意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破水而出的声音就由他的袖外传来。水下的森严和独行都十分震惊,森严惊的是他来了千年就没见主人“出门”一次,独行则是嗅到了羽落泉怀里那缕“阳光”的香味,惊于他抱着隋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