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么做的缺点是浪费时间,待大军解决掉乌江渡口的晋军时,消息早已传入建康城,明知守不住城池的晋国皇族,不会呆在建康城等着被抓,而是会一路向南撤退,这样抓捕起来很是困难,而只要不能抓住晋国的皇帝和主要大臣,就算攻破建康城意义也不是很大,晋国各地的守军见皇帝仍在,就不会停止抵抗,扫平江南的难度将大大增加。
而第二个选择是直接以两万大军突袭建康城,这样一来,待晋国朝廷得知消息时,两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晋国朝廷想向南避一避也不可能了,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便是这一选择的优点,但这一种选择也有缺点,那便是太冒险了,毕竟,姚戈仲麾下只有两万大军,就算两万大军成功的突袭到建康城城下,能不能仅凭这点人马攻破建康城是个很大的疑问,而且,万一晋国援兵抵达怎么办,厩周围还有多少晋军,守卫厩的晋军人马多少,战力如何,这些都是姚戈仲要考虑的问题。
姚戈仲本已下定决心要直接突袭建康城,但真的要行动时,他又陷入了犹豫之中,毕竟,此时他是孤军射入,若是成功攻破建康城则是万事大吉,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您在忧虑什么。”见姚戈仲一脸的愁苦,姚襄轻声问道。
这个姚襄是姚戈仲的第五子,如今,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却是臂力过人,胆气绝伦,深得姚戈仲的信任和欣赏。
姚戈仲侧首看向姚襄,道:“襄儿,为父是在担心力量不足,建康城毕竟是晋国的都城,经营多年之下,必是易守难攻的坚城,就凭我军的两万人马,真的可以攻破建康城吗?我军粮草不多,若十日之内不能破城,后果便是全军覆没啊!”
姚襄闻言,眉头一扬,道:“父亲不必担心,王上的主力人马已经将江南的晋军主力全都吸引过去了,孩儿派往建康城的细作已经传回消息,此时建康城的守军只有乌衣六营,共六千人马,这些乌衣营将士,平时耀武扬威,真的打起仗来,绝不是我军的对手,凭我军两万人马,十日之内一定可以攻破建康城,抓住晋国的惺帝。”说完,姚襄一脸的自信。
听了姚襄的分析,姚戈仲心情好了许多,他欣慰的看向姚襄,道:“襄儿,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若是我军沿江东进,奇袭乌江渡口南岸,你觉得如何。”
姚襄摇了摇头,道:“父亲,此计虽然稳妥,但却一定会让晋国王室逃之夭夭,只要抓不住晋国王室,王上就会很不高兴,况且,奇袭建康城,抓住晋国的惺帝,功劳都是父亲的,这可是旷世奇功啊?”
“襄儿,你说得对,我军当急袭建康城,只要抓住了晋国的惺帝,扫平江南只在旦夕之间。”姚戈仲终于鼓足勇气,他走向大帐中的军用地图前,看着江南地形图,缓缓道:“若要避开乌江渡口的晋军,我军当绕过于湖城,沿着丹阳、秣陵小路行进,只需一日,大军便可抵达建康城下。”
“父亲,事不宜迟,我军现在就出发,日落之前便可抵达建康城下。”姚襄抱拳道。
姚戈仲咧嘴一笑,大声道:“一日之内兵力建康城下,晋军一定淬不及防,也许明日此时,为父就坐在晋国的皇宫大殿之中了,哈哈哈!”
“父亲,让孩儿打头阵吧"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姚襄主动请缨,要求做大军的前锋。
若能攻破建康城,姚戈仲当居首功,其麾下的前军将领自然也是大功一件,姚戈仲自然愿意将这个大功劳让给自己的儿子,于是,痛快的说道:“好,襄儿,为父就命你为前军统帅,你即刻率领三千大军,杀向建康城。”
“是,父亲。”姚襄一脸自信,似乎建康城的城门已经为他打开了,天大的功劳已经摆在面前了。
姚襄率领三千前军,从芜湖渡口立即出发,率先向建康城方向进军,半个时辰后,姚戈仲率领主力人马随后进发。
在姚戈仲的兵马攻破芜湖渡口之后,芜湖渡口的溃散士兵,部分退往附近的于湖城,于湖城守备得知芜湖渡口失守,赵国两万大军渡江而来,心下大惊,立即派遣快马将这一紧急情况向朝廷汇报。
第二日一早,芜湖失守的紧急军情便传到了建康城,大晋朝廷得知这一情况,顿时慌作一团,垂帘听政的褚蒜子,立即召集厩五品以上官员进入朝堂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