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什么奈!这奸相就是装的!
没一会,同样低闷的哭声从里面传出。
权非同微微拧眉,将被子掀开,素珍哪里是哭,一见得脱,下.床捞起靴子就跑.
“奸相,本官还要参加宫宴,恕不奉陪。若你下次还做这种混账事,我们就真只有绝交了。”
权非同:“李怀素,你不看看外面现下已是什么时辰?就你这脚伤,宫宴是别指望参加了。”
素珍心说不好,双手用力将门拉开,屋外天空,已是星辰闪烁。
“别怪本相不提醒你,宫宴还有将将半个时辰便开始。”
她一惊,脚步顿了下来。权非同的家离皇城说远不远,近也不近,就算她有心跑过去,她能跑得过时间?
这时辰过了出现,对皇上太后是大不敬,倒不如不去,最近无情的事已相当惹太后注目,她不能火上加油。
本来留下来是想陪他打这场仗,可这几天朝上所见,他局面把握有余,她去不去又有什么干系。
他已不想再看到她。无烟替她解释了,可他否定了。
无论换成是谁,都会否定的。
她不及阿萝。
可阿萝是谁?
这名字竟不似陌生,她苦苦思索,却又想不起来。
不行,她还是要过去。
她要问他,阿萝是谁。她不要放弃他,他不想放弃他。
可是,她用了十多年的时间,都无法感动李兆廷,又凭什么再次打动他,他连独处的时间都不肯再给她,也再不管她生死伤病。
她低头看了眼手腕旧痕,还是坐到门槛上穿起靴来。哪怕,明天早朝还会见面,她还是等不了。“把桌上的药喝了,我送你过去。府中有千里马。”
背后,权非同声音淡淡传来。
她一怔回头,权非同伸手指指桌上,一碗药端端正正放在那里。
她摇头,“奸相,你别寻我开心。”
权非同不语,沉默着,眼皮微微下垂,让人捉摸不透。
素珍在他脸上捕捉了好半晌,这一次,他没像方才那样突然笑说“跟你开开玩笑”。
素珍的愧疚心竟可耻的被激.发出来,一瞬只觉各种尴尬,各种不安,掩饰般低头喝药。
果然,药喝下去,发烧的脑袋也灵光了:权非同也是要进宫的,顺路而已,她愧疚个什么劲!
权非同看了她一眼,径自走了出去,似是要吩咐下人备马,他走了几步,突而又回头道:“那边案上有些蜜饯,出自京中老字号,我回来的时候顺路买了一些,你可以拿来压压苦。”
素珍往日最爱这些玩意,但此刻正尴尬着,鬼推神差便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
“噢,那随你吧。”
权非同耸耸肩,走出了院子。
素珍咽下最后一口药汤,苦得她直咂舌,突然想起她以前给连玉买蜜饯的事来,又想,权非同为何这个钟点才出门,紧赶慢赶不是他的作风,难道他本来不打算过去?
这样想着,一个不留神,碗脱手而出,差点没把左脚也给砸了。
宫中此时正一派热火朝天,宴席安排在宫中御花园正中空地,这块地方极大,上有朗月明星可窥,旁有花香袭人可赏,当真十分喜人。
朝中各个官员纷纷落座,三三两两说着话,场面开始热闹起来。
很快,连捷连、琴和霍长安夫妇先后赶到,一些官员主动走过去,热络地和几人寒暄。未几,一批内侍宫女掌着仪仗行至,公主、太后义女顾双城、贵客妙小姐和后宫嫔妃依次入座,坐到了主案以下的各个位置。连月携霍长安到慕容缻桌前打招呼,和慕容缻顽笑起来,无烟的席次就在慕容缻旁边,她不声不响,只是低头喝酒。
李兆廷有条不紊的应对着两侧官员,偶尔瞥瞥对面桌案。
这当中,只有落有李怀素大名的座位,来的不是本人。
小周看着无情,气急败坏,“这都什么时辰了,这混蛋还来不来,让她别来又说来,如今倒好,假没请,人还真不来了,这是找死的节奏吗?”
无情也是眉头紧皱,就在这当口,只听得内侍大声宣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