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军濒临岌岌可危之境,若被再下一城,则后果不堪设想。除非,援军能突围而出,尽快
赶到……
打到两军对峙,晁军却并未急着开打,前两仗,都是晁晃率兵,这次,权非同亲自押阵,军队之前,与晁晃、仇靖还有李兆廷一字排开,权非同手执缰绳,悠悠晃晃地坐在马上,“怎么?你们主帅不出来吗?这吃了败仗,在帐中做缩头乌龟去了?”
慕容定大怒,“乱臣贼子,凭你也有资格提皇上?这打仗我等来便是,何须皇上监看督战?”
“正是,还有我们在此,杀鸡焉用宰牛刀。”
很快,两名身穿盔甲战袍的年轻男子从军中拍马上前。
对面,四人相视大笑,李兆廷淡淡一笑,道:“昨日我等打了个赌,赌皇上是怯战还是苦无对策,急火攻心,未能前来迎战,如今皇上不出现,倒是不知这彩头该落到谁手上才好。”
他说罢,权晁几人大笑,背后军队哄然大笑,士兵举刀呐喊:“连玉是懦夫,慕容军必败!”
你道为何他们如此激将,却是据探子报,连玉连接两次败报,病倒了!这探子不比此前瘦高侍近身,远远见着,倒不知真假,权非同故意率众挑衅,就是要一探究竟。
如今——
连捷连琴又惊又怒,慕容定和诸将更是气急败坏的脸都绿了。
慕容军一片萧寂,慕容定想起昨晚来自“绥”都又一特大紧急战情,心中惊骇难安,如今又临险况,几要把牙咬碎,策马上前,一把抢过兵士手中军旗,正要大喝一个“杀”字,却见旁边副将侧身往后,随之,众将、连捷兄弟,后面骑兵步兵相皆扭头——他一愣,连忙侧身看去,却见两人,一人身披白衣银色战甲,一人着慕容家专属蓝衫铠甲,正策马以无比凌厉的速度从大军后方奔出。
两骑到处,驰骋于慕容军最前之初。
蓝衫骑者脱下头盔,女鬓高挽于后,却是孝安太后,她身旁,银甲青年缓缓回眸,目光炯炯,朗声向众,“太后说,慕容家自太祖皇帝推翻暴政,便追随连家打天下。”
“自开国至今,慕容军历经百仗,期间,惨败过,大胜过,他们不是不败之军,但到得今天穿越百年,他们仍屹立不倒。因为他们可以被打败,但绝不能被击败倒。今日,身为慕容军的一员,她与朕亲自督战!誓死捍卫皇族的尊严。”
慕容军顿时精大擞,齐声欢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等誓死保卫连氏江山,决不后退!”
“决不后退!”
声如雷鸣,地动山摇。
李兆廷瞳孔急促收缩,心头有股灼热在沸动,眸中余光,权非同凤目蕴光,如皑皑明珠,此际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明艳艳红彤彤的光芒照映在他和晁晃的铠甲上,辉芒万丈!
他能看出权非同身上激昂无匹的斗志。他亦然。
连玉无疑是个极好的对手,懂得谋略布局,擅于激励军心,若非他们以外敌布局,逼迫他无法及时调兵,又两相夹击,将他大军截杀在“绥”都,他今日不得不迫于情势,他们也未必能在今天……拿下他!
对一个男子来说,对一个真正的王者来说,这一生总渴望着有一个旗鼓相当的爱人,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权非同微微笑开,摇着羽扇道:“臣参见皇上。”
“皇上脸色看去虽苍白得好似一张纸,但还是能强撑出来,只能当作病重,倒不能看做病危,这也不怯懦,前来应战,看来,我们一干人都要输了。”
“你……”
连捷连琴惊急,连琴大怒,主帅抱恙,是大忌,但他们把连玉逼得不得出来!如今被他们宣病于前,好不容易调动起的军心只怕难免有所旁落。
连玉抿抿因烧起泡的下唇,也是微微一笑,“小恙还是大病,朕能不能战,打过才知。”
眼见他拔出腰间佩剑,让刀刃赫赫闪烁于阳光底下,李兆廷见机开口,“皇上,有一件事,想来你还有众将军瞒了对你们忠心耿耿兵士吧?”
“咸阳绥都你们不仅被我军夹击,吃了败仗,你军中柳部三名大将并四万兵士叛变,归于我军,你们如今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援军……不会来了。”
他缓缓的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