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的玩法,叫做穿a,比点子大小,一个庄家,三个闲家,由一位来自县城的建筑老板坐庄,面前的大钞码得老高,起码不下十几万,而他的膝盖上还备有一个密码箱,里面的本钱到底有多少,谁也说不清了,仁贵强以及村上的两个老板,财大气粗,却坐在闲家的位置,而杀猪匠李勇以及几个小老板,只能站在一边,看准了,下点旁注而已。
尽管每一手的输赢都是几千上万,输了,一叠票子轻描淡写地推过去,没事一般,赢了,坐等庄家赔钱,红票子来,红票子去,都平心静气的,没一个人高声喧哗。
小百姓玩牌叫娱乐,这里才叫赌钱,人人表面上波澜不惊,玩的却是心跳。
看着李勇三两百的跟风下注,几圈下来,每次都赢,两百变四百,四百变八百,很快赢了一千多,怦然心动,也掏出两百,朝桌上一扔,树叶一般,飘落下去,骰子摇响,开牌后,亮出点子,输了,那两百元经建筑老板的手一拨,到了庄上。
林乐也跟风下注,三百两百的,却每次都输,很快,裤袋里只剩下两千多一点了。
李勇鬼精灵,扯一个腿子就走,赢了两千多,趁人不注意就开溜。
赌徒就是这样,既然半截身子都陷了进去,哪里肯爬出来,后来的半小时,继续下点旁注,一直是输多赢少,翻看裤袋,还剩七百元,头昏脑胀的,犹豫半天,心一横,全压在刚赢了一手的尾门。
此时,静如止水的牌局上,竟爆出了阵阵窃笑,原来,在他下注前,庄家和闲家早就亮出了点子,庄家大,闲家小,那建筑老板开始收钱了,见又送来一贴,抿嘴一笑,毫不客气地顺手收过去。
愿赌服输,耍奸不耍赖,若是这一手赢了,庄家必然不会认账,输了,既然是自己送上门的,哪有不接收的道理。
于是,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看这脑壳里装着猪脑髓的人到底是谁。
即便据理力争,也讨不回那七百元了,说不定还让牌局上的大佬们笑掉大牙呢,林乐面上发烧,耳边嗡嗡作响,楞在当场,任随他人细细端详,输钱还丢人,实在比脱光衣服任人鞭打还难受。
傻愣子闹出的笑话,不过是一段小小插曲而已,人们瞟他一眼,不再理会,全神贯注的看下一轮点子大小了。
囊中空空,继续呆在这里,形如乞丐,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门去。
好不容易将第一美人搞到手,完成任务,领取奖赏,却在半小时内输的个精光!走在马路上,双腿灌了铅一样沉重。
经过老茶馆门口,所有茶客的目光齐刷刷投过来。
“乐子赢了多少?”
“请客啊!”
正此时,手机响了,一看,是鲜肉包子的,于是朝茶客们摆摆手,蹲在马路边接电话。
“喂喂!大白天的,啥子事?”
“小龟儿子明知故问,除了锤子事,还有啥事嘛,快听从班主任命令,马上给我过来!”
“你那焉丝瓜在么?”
“去镇上修理铺打杂了,莫要哆嗦,不过来,掐断你的烂根子!”